第10章 同行真不靠譜(1 / 1)

“嘖嘖,混成這樣,難怪玉殿拿的銀子總是少的可憐。”這譏諷的調調,有一種謎之熟悉感,但聲音卻很陌生。

本以為是刑堂的紫綃在街上溜達正好遇上,站在屋頂上的卻是個不認識的夜行裝束的女子,借著月光看不清長相,不過看這打扮,也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莫不是同行?

被陌生人奚落實在是很不開心,金璜擺擺手:“姑娘是來看熱鬧的就一邊坐著,別戳著你。要是來幫我的,就請先把前麵這三位請走。要是來幫這三位的……我會驕傲的。”

“好呀。”話音方落,那姑娘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從右邊袖袋裏掏出一條手絹,從左邊絹袋裏抓出一把瓜子擱在手絹上,慢條斯理的磕起來……“你們繼續,不用理我。”

見那姑娘似乎真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樣子,繡娘揮劍又上:“納命來。”金璜手中金芒暴漲,原本不過一尺長的匕首,竟成兩尺短劍,雖不比繡娘的長劍,卻也是一寸短一寸險,這廂堪堪接住繡娘三尺青鋒,那邊再防著小孩子的雙刀就十分吃力了,好在背靠牆壁,加之兩人夾攻,老板娘暗器不便出手。

不多時,金璜便露敗象,左支右擋、破綻百出,右臂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刀,手上不由一鬆,短劍落地,她捂住傷口,平靜的看著一劍雙刀向自己砍來……

“哎,笨呢。”隨著不屑的話語一同落下的還有帶著勁風的瓜子殼,如漫天花雨般向那兩人射去,兩人迅速後撤躲開,老板娘抬眼冷冷瞪過去,卻對上了那姑娘滿不在乎的臉,老板娘躍上屋頂,二話不說抬手就是兩枚暗器,那姑娘身子後仰,平貼著屋頂瓦片躲過:“不要一言不合就扔暗器,我隻是個看戲的,就是話多了點,不愛幹淨了點,不至於就要打要殺的吧?”

有這麼一鬧,金璜趁空俯身左手撿起短劍,直攻手持雙刀的小孩子,那小孩子雖然招式淩厲,但畢竟隻是個孩子,對敵經驗不足,竟被瘸了一腿的金璜刺中左肩,小孩子還不曾哭叫,那繡娘卻是心疼非常,把孩子抱在手上後退到金璜無法攻擊的範圍,仔細檢查傷口,又是上藥又是包紮,小孩子扁扁嘴,眼淚終於沒憋住,他一邊努力抹掉臉上的淚痕一邊說:“娘,一點都不疼,真的。”繡娘讓孩子站在一邊,一步步向金璜逼近:“你殺了我相公,又傷我孩子,今天不取你性命,誓不為人。”

聽著這血淚控訴,金璜一愣:“你相公是誰?”複而猛省:“啊,你是李悅的妻子?”

“想不到你還能想得起來這死在你劍下的人。”繡娘恨的牙癢,一劍刺來,金璜頭一偏,沒刺中:“你聽我解釋。”

上麵那姑娘與老板娘正在對峙,忍不住插了一句:“因為她長這麼大就殺了這麼一個人。”

金璜皺眉道:“不要胡說八道。”

老板娘對於她倆居然聊起來了的輕視態度非常不滿,右腳使力,屋上瓦片直向那姑娘撲去,那姑娘百忙之中還插了一句“怎麼,你還殺人如麻了?”

在民房上又打又鬧,又是揭瓦又是聊天,早就驚動了城中巡邏士兵,喧鬧的人聲與明晃晃的火把從遠處漸漸圍向這裏,老板娘一揮手,繡娘抱起小男孩,三人幾個縱躍便消失在黑暗中。

再抬頭,那姑娘也不見了。

來人都認識這位京中特使,七手八腳將她抬回縣衙,韓鳳儀得知此事匆匆趕來:“姑娘竟然傷得如此之重,都是我的不是。”金璜憂鬱的看著自己的那條腿:“皮肉之傷沒什麼,這條腿被毒針刺中,現在完全沒有感覺,須得找到解藥才行。”

金璜對毒藥一竅不通,韓鳳儀正好也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解藥也隻好去找成衣鋪那位廖姓老板娘要才行。隻是此時隻怕那成衣鋪已是人去樓空,找不到了。金璜反倒安慰韓鳳儀,待天明之後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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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你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廖老板娘笑盈盈的看著跟的不遠不近的夜行衣姑娘,那姑娘將手伸出:“解藥拿來。”

廖老板娘笑意不減,手中卻暗暗扣住數點寒芒:“不是說隻是看戲嗎,怎麼,還幫她要解藥?”

“嗯。”

“你們是朋友?”

“不,有人委托我保護她。”

“真沒看出來,那方才你怎麼不和她聯手?”

“哦,因為委托費給的太少了,隻保不死,不保活的舒不舒服。”

老板娘嘴角有些抽搐:“真是個講究人。”

那姑娘笑道:“那是自然,我龍堂上上下下都是講究人,跟什麼月黑堂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