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璜的危機(1 / 1)

對於自己的名字為什麼等於去死這件事,金璜不是特別的服氣,雖然幹的這行的確是招人恨,目標人物的親友想報仇、委托人想黑吃黑、衙門要破案,同行搶生意。但是要說月黑堂內部,金殿、月殿、風殿、水殿、土殿,哪個不是殺人如麻,玉殿不過是個五殿之外的附加而已,雖然除了玉殿之外,還有一個也獨立於五殿之外,那就是天殿,天殿與玉殿,一個是月黑堂精英,一個是呃……玉殿這麼多年來,似乎都沒有正經的接過一單生意,總是在刺探情報、偷東西、挑撥離間,為什麼不是別人而是金璜當上了殿首,這不就是因為整個部門隻有金璜殺過一個人嗎?

“等等,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金璜向後躍開避開那繡娘斜挑上來的一劍,終於忍不住問了句最可笑的問題,往日聽人說起什麼“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然後被目標反殺什麼的,都是當笑話講的,把大好時光浪費在解說來龍去脈上的人可不是閑著沒事找死麼。然而,此刻她特別希望對手能有傾訴的欲望。

老板娘給予的回答是呼嘯而來的兩枚暗器,啊,看來對麵的三位也並不想成為日後同行的笑柄呢,金璜自嘲的想。攻勢越發的急,長劍、短刀、暗器三樣的搭配堪稱完美,此時金璜徒有招架之功,好在玉殿最大的長處就是——逃走,畢竟刺探情報偷東西,得手了之後可不就是要馬上溜。要說打架,金璜最多也就是欺負欺負土殿和水殿裏的普通人,而且還得是一對一,要說逃跑,哦不,輕功,就算是在天殿的殿首葉雲麵前,金璜也敢說,整個月黑堂內,論輕功,若她認了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成衣鋪與趙家到底有什麼關係現在金璜一點也不想知道了,飛身躍出高牆的時候,她隻覺右腳踝有一絲絲疼,並沒放在心上,不過在如迷宮般的深巷兜了幾圈,便聽不見三人的聲音了。金璜微微喘息著,剛抬腳想走,卻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右腳麻到毫無知覺,掐了幾下都不覺得痛。更可怕的是,這麻痹的感覺,從腳踝漫延到膝蓋,蓋過大腿,她抬手點住腰腹上的神厥、大橫,左腿上的伏兔、血海,總算將這麻痹控製在右腿。拖著這條廢腿想跑就沒這麼容易了,她相信那三個人還沒走,一定在找她。

她慢慢的起身,認真的想了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沒記錯的話,繞過前麵這排房子,就是縣衙後門了,雖然韓鳳儀那書生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是殺手行業規矩一般不與朝廷官員起衝突,因為他們經常會變成委托人,或者成為售價高昂的目標,免費殺掉是誰也不想看見的。

雖然感覺好丟臉,但是,似乎尋求他的庇護是現在最省心省事的方法,金璜咬咬牙,邁出十幾步,便聽見有人冷笑道:“在這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璜這會兒不良於行,繡娘微笑的看著她,老板娘溫柔地說:“是不是覺得腿很麻?放心,一會兒就不麻了。”

是啊,死人是不會覺得腿麻有什麼問題的。金璜倚著牆,手中緊握著始終相隨的金色匕首,知道此番必死,臉上卻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這麼多年來,她實在是很累了,一步步走到今天,奔波辛苦並不算什麼,這些年夜夜擾她安寧的卻是同一個噩夢,死了就不用再做夢了。

見金璜如此表情,老板娘也是有些意外,挑眉道:“視死如歸,不愧是月黑堂殿首,隻是若你的親友知道你死了,還會不會如此輕鬆相對?”

“親友?嗬嗬……我可沒有這種東西呢。”金璜懶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