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抹淡藍色的身影飄進大門的時候,八卦樓的掌櫃就開始頭疼,這位跟少東家有千絲萬緒關係的難纏女人怎麼又來了,而且好死不死,少東家今天又在,莫不是少東家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又故意叫她來整自己吧。小二自然也是認識金璜的,點頭哈腰的將她引上樓上雅座,但求到時候若是又有什麼與掌櫃糾纏不清的時候,不要影響到其他客人。
不過金璜卻沒有上樓,她走到掌櫃麵前拍拍桌子:“你們少東家在麼?”
這話說的掌櫃心裏一顫,哎呀媽呀,兩大煞星這是要相會啊。花君彥聽見動靜,挑簾從後堂出來,見了金璜也是一愣:“你怎麼來了?“
聽著少東家這麼說,掌櫃的心放下一大半,至少說明,這回不是兩人有預謀的相見。金璜難得的一本正經:“借一步說話。”
進了裏屋,關上門,金璜問道:“你幾時還從唐門進過貨,不怕別人再也不敢買你家的茶葉了嗎?”
“此話從何說起?”
見花君彥一臉的困惑,金璜也不多廢話,將袖中一卷賬本遞與花君彥,看著賬本上趙記鏢局的記號,花君彥眼中的迷惑之色更重,翻了幾頁,他閉著眼睛想了許久,睜眼道:“想來,這是我那二叔所為,我並不知情。”
金璜將賬本收起:“這賬本是從趙家的秘室裏找出來的,想來是見不得光的重要事項,看這日子並不久,小心那些唐門來的東西。”花君彥點點頭,複又笑道:“你怎麼不怕就是我主謀?”
“我又不是什麼好人,你是主謀與我何幹?若你是主謀,給我一筆封口費就是了。”金璜笑著踏出房門。
走在路上,兩位衙役迎麵走來:“特使大人,韓大人請您速回縣衙有要事相商。”
書房內,桌上堆著那些賬本,金璜將袖中卷著的那本取出隨手與其他賬本丟在一處,韓鳳儀神色不悅:“你怎麼擅自將證物拿走?”金璜笑笑:“達到目的就行了,何必講究這麼多。”
“那麼,你達到什麼目的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需要進一步的確認,給我點時間,明天自有答案。”
雖然覺得很不靠譜,但是看著她如此自信加之自己的確沒有什麼好主意,也隻得擱下。
夜深了,金璜一身夜行衣打扮,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路飛奔至城西成衣店,剛剛落進院子,耳邊便有細微不可聞的破風之聲,她伏身躲過,還未及站起,便感覺到背後有人,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花香,她向前躥出數步,回身道:“迷香都做的這麼花哨。”金璜冷哼一聲,院中有人說話:“這樣還未倒下,看來姑娘當真了得。不知姑娘深夜來訪所為何事,莫不是買的衣服不趁心要退換?”
院中燈籠次第亮起,方才有人說話處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廖姓老板娘,金璜笑道:“老板娘做著兩份生意,難怪住得起這麼大的屋子。真是令人羨慕。”
“姑娘中了雲蒸霞蔚還不倒,才真真的讓人羨慕,看樣子也不是普通人,不如姑娘報上名號,我們交個朋友?”
“金璜。”
原本一臉放鬆的廖老板聽見這兩個字,頓時臉色一變,身形後撤,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身影從左側呼嘯而來,金璜身子及時避開:“說好交朋友的呢?”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身影從背後侵來,一擊得手,金璜右臂頓時不能動彈,原本握於手中的煙火彈也掉落在地。
廖老板眯著眼睛道:“金璜,就代表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