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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聲落在我耳邊，震得我耳膜嗡嗡直顫。
當然，這音效如此震撼是因為聲源離我太近，喊的人嘴巴就在我耳畔，在黑影從水下飛躍而出張著口朝我後脖子哢嚓咬來時，花無道一下將我撲倒，壓在軟綿綿的蟲背上。
我眨了眨眼，看他一副生氣的模樣。
那黑影從另一側又落進了水裏，激起一陣不大的浪花。
“幹嘛，怕連累我？”我道。
他翻身躺倒一側，為了縮小目標，我們都平躺在這床一樣的蟲背上。花無道哼笑了一聲：“我是不想你連累我，神仙的肉一定比我這凡胎肉身要可口吧。”
“……隨便吧。”
“你要說個什麼秘密，來，我洗耳恭聽。”花無道轉了話題。
我道：“我們先把正事解決了，秘密在我腦袋裏，我又跑不掉。你先說說，這水裏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倒是很配合，認真道：“那本書上沒記載，不過另外畫了一種魚，倒是和它很像。那魚叫娃娃麵，顧名思義，就是頭部很像小孩子的臉。不過你看這水裏的，不像小孩子的臉，隻像扭曲了的老婦的臉。”
我探頭往水下看去，水下若隱若現的一片，果然像是懸浮了一層的密密麻麻人臉，這臉哀怨憤怒地盯著我，叫人不寒而栗。“可能是變異了品種，既然不知道名字就叫它老人麵吧。怎樣，有什麼特性？”我問。
“書上寫的可都是娃娃麵的特性，說是種溫和膽小的魚類，肉質鮮美……”
這“老人麵”卻跟溫和沒一毛錢關係。
正說著，一個黑影嗖地躥了上來，這條比先前的都大，將近一人高，貼著冰火蟲的背部直奔我而來，好像一支黑色的箭，讓人猝不及防。
我眼見著它張大的嘴裏兩排森白的牙齒，是要把我從腳開始哢嚓哢嚓咬碎一般。
千鈞一發之際，花無道再次襲擊了我的耳膜：“有仙光，魚鰭上！”
簡短有力的六個字，我像得了掃地僧指點似的，一下子站起來，左手朝著它豎在背上那對小小的彷如翅膀一樣的魚鰭揮了出去，一陣夜風帶著無形的力道掃過，隻聽啪的一聲，那大家夥落在了冰火蟲背上，像是被抽了筋的龍一樣，軟塌塌的拍打了幾下魚尾。
我和花無道猛地沉了幾沉，明顯感覺身下的冰火蟲遊得萬分吃力，我一伸腳將那老人麵踹下水去。
“手法不錯，打得很準。”花無道仍悠哉地側躺在原地。
我拍了拍手，還沒來得及坐下，忽然一陣陣水花濺到臉上。再一看，水麵異常騷亂起來，漫天的老人的臉，集體躍起，一對小小的魚鰭拍打著，發出啪啪的如鴿群飛過一般的聲音。
如果你也做過磁感應線的物理實驗便能體會，那一瞬間無論放在何處的小磁針，都萬眾一心地指向了我，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場的吸引。
水麵被攪起了波浪，我在劇烈搖晃中往花無道身邊靠了靠，這時也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隻對他道：“別站起來，我來頂著。”而後便不管不顧，左一下右一下舞動起左掌，動作越來越快，遠看一定像個淩亂的瘋子。
隻是隨著打中的老人麵越來越多，我的動作也越加輕盈了起來，到後來甚至能看到從左手上飛出去的一道道暗紫色的弧線，電光一樣削向那些小翅膀。
……我的左手，貌似吸收了不少營養，力量大增。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管它娃娃麵還是老人麵，有仙光可惜的都是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