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宮之中,此時已經是早朝之後。
整個大殿之中也就僅剩下茲甫和目夷二人,茲甫還伏在案上繼續查閱著早朝的時候呈上來的案宗,而目夷則是在一旁為他提出一些建議。
成為宋公已經有了幾年的時間,此時的茲甫明顯看上去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在他的眉宇間,隱隱的透露出一股威嚴,那是上位者方才能夠具有的王者氣質。若是劉奕在此,一定會感慨茲甫的變化是何等之大。
這還是當初那個向往山水,不願繼承宋公之位的茲甫嗎?
“咳咳。”
忽然,茲甫發出兩聲咳嗽,臉色一白,將手中的案宗扔出去,整個人向後倒去,雙手緊緊地攥在胸口,麵露痛苦之色。
“茲甫,茲甫!”
目夷忙是將他放的平躺下,然後雙手按在他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向外推拿,過了好久,茲甫的臉色才是好看一些。
滿頭冷汗的坐起身來,茲甫虛弱的說道:“兄長,謝了。”
“不不不,這是我應該做的。”目夷忙是說道,然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他後退一步,跪在地上,說道:“臣先前一時情急,不慎喊出國君之諱,還請國君降罪。”
茲甫臉上露出無奈,然後說道:“兄長,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樣,你我之間不必分這麼多。當年若不是你堅持的話,這宋公之位本應該由你來做。而且我相信,若是由你來做這宋公的話,咱們宋國定是能夠超過周邊諸國,成為最強的存在。”
目夷搖了搖頭說道:“不,宋公之位,乃是先王親自指定,不可亂語。更何況,君即是君,臣即是臣,不可廢綱,還請國君降罪。”
見他如此堅持,茲甫心中既好氣,又好笑,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啊,那麼我便罰你為寡人揉肩捏腿,直到寡人將這些東西全部都看完。”
目夷愣了一下,看了看茲甫那充滿笑意的眼神,兩人均是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目夷便是走到茲甫的跟前,說了句冒犯,便在茲甫的跟前,開始慢慢的替他鬆筋。
“國君,為何最近這些時日,你會如此之忙?”目夷問道。
茲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有些頭疼的說道:“齊侯去世了。”
“什麼?”目夷一驚。齊侯是什麼人物他可是知道的,畢竟最近的幾次諸侯會盟,茲甫都是帶著他一同過去見識過的。
遙遙看去,薑小白坐在諸侯中間,就像是被眾星拱衛在中央的月亮一樣。目夷甚至自己也曾在私下裏幻想過,若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自己,那該有多好。
可是這樣一個人物,居然突然就死了?
這怎麼能不讓他吃驚。
“齊國大亂,根據傳回來的信息,應該是內官作亂,禍亂朝綱。沒想到,齊侯的一世英名,居然在最後的關頭,被自己的內臣給毀掉了,真是令人唏噓。。”茲甫說道。
“可是,這和咱們宋國有什麼關係呢?”目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