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甫笑了一下說道:“或許有關係,或許沒關係。咱們宋國與齊國並不相鄰,若是想要參與齊國之事的話,需要跨過好幾國,多有不便。但若是有人能夠為咱們提供一個借口,那麼便是咱們宋國崛起的好機會。”
“是嗎?聽您的意思,應該是有這麼一個機會了?”目夷並不笨,很快便是從茲甫的話語中捕捉到關鍵的詞語,然後問道。
茲甫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在齊侯出事之前,曾經派人給我來信,當時我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現在,我應該大致的知道了。”
“是嗎?那真的是太好了。”目夷的臉上露出喜色。
“當初,齊侯曾經拜托我,讓我在不久的將來可以照顧他的太子,也就是公子昭。當時我還想著,齊國的實力,應該是不太會出現什麼問題啊,怎麼會想著讓我來照顧他的兒子,現在看來,齊侯應該是在去世之前發現了一些苗頭,所以提前做出了打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公子昭現在,應該正是在趕來宋國的路上。”茲甫說道。
“那咱們需不需要派人去接一下他?”目夷問道。
“不用,一來是咱們不知道他們走的是哪一條路線,貿然派人,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二來,人各有命,若是這位公子昭連咱們宋國都來不了,又有什麼理由讓我去幫助他複國呢?”茲甫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目夷一愣神的功夫,茲甫便是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目夷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我現在還記得當初你因為不願意繼承宋公之位,和父親大吵一架。”
茲甫苦笑一下,說道:“我又何嚐不記得,但是,劉公子的一席話直接驚醒了我,若是我沒有足夠的能力,我又有什麼資格去過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呢?所以,我選擇了接受。”
“但是,真的當我成為宋公,坐上了這眾人仰望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目夷問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茲甫說道,在他的眼中,出現一絲掙紮,“以往的時候,或許我隻是看著父君每天處理事情輕鬆自如,便覺得,宋公之事,也不過就是那樣。但是逐漸的,我明白了,身在其位,便要謀其政,這是從我的內心當中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在其位,謀其政……”目夷重複了一遍,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哎,我現在所想,與幾年前的我根本不相同,而幾年前所想的東西,與十幾年前我所想的東西又是盡不相同,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成長吧。在成長的途中,我們都在不斷地改變,不是嗎?”
目夷一怔,旋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