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眨巴眨巴兩眼，以為夜靖誠沒找過她，剛想鬆口氣，看到菲比兩隻漆黑的眼炯炯得瞪著他，他就知道他想錯了。
“那個……我……”
“嗯？”
信一再次撓頭，急吼吼得澄清，“這真的不能全怪我，他突然跑來跟我說起你，還說你們已經見過了，我就……”
菲比擺擺手，“算了，已經這樣了，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你不在意啊？”
菲比瞪他，“誰說我不在意的？”
信一吭吭哧哧沒再說下去，轉念一想，“那你……”
菲比回頭看他，他又猶猶豫豫瞄著她，問了句廢話，“你……知道他今天結婚吧？”
“知道，他怕我不知道，還發信息來著。”
“啊！”信一吃驚，兩眼瞪得溜圓，“他發信息給你，他怎麼說？”
菲比掏出手機，信一像捧聖旨一樣捧過來。
“婚禮12點整，盼你來，不要太守時。”
沒有署名，不過信一是知道夜靖誠號碼的，他把這條信息仔細研讀一番，不解，“這……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要太守時？”
菲比拎回自己的手機看著，猜測，“是叫我不要去的太早，免得影響什麼人的心情吧。”
這個解釋也行，畢竟夜家一部分人包括新娘子童暖嫣都對菲比存敵視態度，菲比跟夜靖誠又曾是那種關係，她要是出現在婚禮現場，估計得有人不爽。
“既然擔心你影響別人心情，那不要你去就好了，幹嘛這麼麻煩一邊要你去，一邊還要顧忌別人的心情，阿誠哥不會做這種矛盾的事的。”信一覺得有點解釋不通。
菲比叼著吸管，兩眼無神得看著遠處。花無月拍完一組照片過來了。
“信一來了。”
他跟信一打招呼，信一衝他笑笑，“今天拍攝任務很重嗎？”他本來想問他會不會去參加夜靖誠的婚禮。
花無月一邊喝水一邊回答，“今天會一直拍到晚上11點。”
“那一定很累，都沒時間休息了。”
經紀人小何在旁邊解釋，“前幾天下雨，很多拍攝沒完成，今天天氣好，想趕拍出來。”
花無月趁聊天的功夫把衣服換了，菲比呆坐在椅子上，沒有加入他們的對話。
“快看快看，是婚禮的直播！”
幾個年輕女孩捧著平板電腦湊在一起看得興奮，一邊嘰嘰喳喳的。菲比的頭微微偏向她們，花無月有所察覺，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
“幾點了？”花無月沉聲問道。
“10點半。”信一瞄了眼腕表，離12點還有很長時間。
“你要是想去，我不會攔著你的。”花無月頂著一張陰冷的麵孔對菲比說道。
菲比搖搖頭，“不去了。”
“你不想去？”信一追問。
“我該去嗎？”
信一也說不上到底覺不覺得菲比該去，“……但是，阿誠哥的短信不是說盼你去嗎？”
花無月瞳孔微縮，目光略過菲比的手機，唇角勾起一抹譏笑，“那你是該去，去看他如何娶一個門當戶對佳偶天成的女人。”
菲比撩起眼皮飄乎乎都看著他，花無月沒勁極了，撇開眼生自己悶氣。
“我覺得阿誠哥不是那個意思，這事就算你不去也知道他娶的是誰。”信一的腦子被那條違反邏輯的信息攪亂，還在試圖解讀中，“你說他為什麼強調要你不要太守時呢？這個不守時到底是讓你提前還是延後呢？”
職業病兩人都有，所以菲比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花無月是沒見過那條信息，不甘寂寞，奪過菲比的手機劃開來看。
——婚禮12點整，盼你來，不要太守時。——
什麼意思？
“是叫你別去的太早，免得有人不痛快。”花無月第一反應也是這個，隨後他覺得他悟了，鳳眸微挑，笑看菲比，“這其實是不讓你去的意思吧，告訴你婚禮進行的時間，又不讓你在那個時候出現，那你還去幹什麼？婚宴是在飯店，教堂就隻是舉行儀式的地方而已，他這是不讓你去觀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