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愛情的兩個人也並非沒有可能在一起。陪伴也是一種結合。如果菲比肯讓他陪伴她身邊,即便沒有愛情,他也是願意的。所以,在她放手前,他絕不放手。
菲比看著相牽的手默默看著,她能感覺對方的手越握越緊,掌心裏濕膩的汗也越來越多,對方很緊張。
昏暗中,戴著隱形眼鏡的黑色眼瞳穿透夜色看向沈凜,沈凜呼吸一窒,險些岔了氣。他使勁擴了擴胸腔,穩住氣息,直白得看著麵前的女人。
菲比勾唇一笑,輕輕鬆開了手,他戀戀不舍,最後還是把汗津津的手放在褲腿上擦了擦,收進褲袋裏。
小區昏暗的路燈下,是兩人朦朦朧朧的影子,一前一後。沿著小區的步道,拐彎是一座建在水池上的涼亭,兩人還不想回屋去,就在涼亭裏坐了下來。
夜色濃重,菲比坐進了陰影裏,沈凜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隻從她單薄的身形裏看出她情緒不高。花無月那些瘋狂的話足夠傷人,任是多麼堅強的人都會受影響。
“你別在意他說的話,我看他就是個瘋子,還什麼大明星呢。”沈凜氣憤難平,安慰的話也說得氣勢洶洶的。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陷在自己的思緒裏所以沒聽見,她對他的話沒任何表示。
沈凜不由自主挪動了下身子,像對方靠攏,“你……明天不要去。”
因為知道了前因後果,對於菲比與夜氏總裁再見麵,沈凜很是抵觸。說到底,他是害怕菲比會選擇回去,回到那個他無法企及的世界去。
菲比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靠在涼亭的柱子上閉起雙眼。晚風撩動她的發絲,夜蟲在耳畔低鳴,池子裏的水衝談了夏日的暑氣,她漸漸放鬆,隱隱困意襲來,沈凜的話被她自動屏蔽,也是一種逃避。
第二天,花無月站在穿衣鏡前,黑色的西服顯得一夜未眠的臉色更顯蒼白,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鏡中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玄關處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他走到客廳,沈凜跟著菲比一前一後走進來,手裏拎著早餐。
菲比繞過他直接進了臥室,沈凜則把早餐拿到廚房裝盤。兩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花無月輕輕哼了一聲,粗魯得推開菲比的房門,她正換衣服,剛脫了t恤,上半身隻有一件香檳色的內衣。
菲比沒有忸怩,很平靜得轉過來,也不在意一個男人直白的目光。兩人相撞的視線裏沒有燃起一絲絲情/欲的氣息,就這樣相互看著。沈凜從花無月背後伸手,替他們關上了房門,阻隔了三個人的視線。
花無月似乎心灰意冷,隨手撥開沈凜的胳膊,在餐桌邊坐下,卻沒有一丁點的胃口。
菲比換好衣服出來,一同坐在兩人身邊,“幹嘛不吃,等一會兒不是要去夜家大宅嗎?”
花無月這才動手,捏著一塊燒餅,低問,“你去嗎?”
沈凜兩手一頓,看著手裏的包子,緊張得都忘了吃了。
“不是說過不去了嗎?肯定不去的。”
菲比的話就像開關,沈凜總算放心咬下去了。
花無月卻定在那裏,顯得更沮喪落寞了,“我希望你去,陪去我,好嗎?”
對於他的示弱,沈凜不屑得冷哼,硬漢如他,是相當看不起示弱的男人的。
菲比喝一口燕麥粥,慢慢咽下,幾不可聞得歎息,“我不能去,你應該明白的。”
“那我也不去!”花無月丟掉燒餅,氣鼓鼓道。
“你愛去不去,死了的又不是她老子!”沈凜暴喝,要不是看在菲比的麵上,他早再次開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