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從外麵回來,看到客廳裏一左一右站著兩人,狐疑得問道:“你倆在幹嘛呢?”
“我們在討論‘見鬼了’這句話該怎麼理解。”花無月把自己跌進沙發,鳳眸微轉看著菲比。
沈凜也不是傻的,一看沙發上放置的那套西服,再聯想花無月的出身以及自從花無月出現後耳聞的關於菲比和夜家那位繼承人的關係,也能猜出那句話所為何來。
他皺皺眉頭,很肅穆認真得問菲比,“你要去夜家?”
“去,為什麼不去,我想看看夜家那幫人‘見鬼了’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哈。”花無月搶著說道。
“別聽他胡說,我不會去的。”菲比往沙發上踹了一腳,沒好氣道。
“怎麼,你是怕不能麵對那個已經訂婚了的男人?你怕你對他餘情未了,你怕看到人家未婚夫妻濃情蜜意受不了?”花無月飽含惡毒得盯著她問。
於是,她也故意針鋒相對,“是啊,我怕我還留戀他的懷抱,然後控製不住對他傾訴思念……”
“那你最好讓他看看你的真麵目,問問他能不能接受你的魔鬼之眼!”
“住口!”沈凜先忍不住咆哮,一把扯住花無月的領子,暴怒得虎目想要吃人般看著他,青筋暴跳的拳頭高高舉起重重落下,花無月狼狽得再次跌進沙發裏,耳朵嗡嗡得一時聽不見聲音。
菲比冷眼瞧著,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參與,事實是連她也覺得兩耳嗡鳴聽不見四周的聲音。
她四肢僵硬如柴,花無月最後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耳邊,魔鬼之眼!可不是魔鬼之眼?沒有人能接受那樣的麵目,連她自己都不能。
花無月在沙發裏緩了一會兒,忍過了最初那份暈眩,然歇斯底裏的情緒卻沒有緩過去,掙紮這從沙發上起身,帶著一絲狂亂的氣息,指著菲比詭異得笑道,“你去找他,去找他!然後等到月圓之夜,再讓他看看你的醜樣。然後你問問他,夜家的繼承人敢不敢要一個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女人,擔不擔心會被戴綠帽子,還是一頂野帽子,哈哈哈~~~”
沈凜怒火中燒,完全不顧忌他藝人的身份,也不管他明天要不要出現在人前,他心裏恨不能揍死這個人,讓他再不能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還是菲比冷靜下來了,在他再次把人揍倒在沙發上想胖揍的時候阻止了他,“別打了,讓他自己瘋去吧。”
“我是瘋子,所以我不怕!你是膽小鬼,不敢麵對現實!你想著那個男人,想到死也沒用,他心裏沒你,他要結婚了!人家軍區司令的女兒,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你是被人拋棄的渣滓,哈哈哈~~~渣滓!渣滓!我們都是渣滓!是渣滓!”
“他瘋了。”
沈凜對麵前這個瘋狂男人吐出這麼一句話,然後拉著菲比出了門,他不能讓她繼續聽那些折磨人的言語。他更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他會想把這個男人給殺了的。
盛夏的晚風熱烘烘的,吹在身上很快起了一層薄膩的汗,讓原本心裏不痛快的兩人更覺得不舒服。
沈凜一直拉著菲比的手,在她沒有意識到要甩開之前,他舍不得放手。就這樣牽著對方的手,在昏暗的小區裏緩步前行,像一對情侶飯後散步,如果不是夜已深沉的話。
走了一會兒,菲比終於醒過神,她沒有立刻甩脫,但是停了腳步。
沈凜原本牽著她錯了半步走在前麵,這時也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菲比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沈凜則在觀察她的表情。他知道她看不上他的。花無月剛剛說夜靖誠未婚妻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對沈凜來說,菲比何嚐不是。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因緣際會落入他的懷裏,他無法不向往。但,他也知道,以菲比的眼光,她是不可能給他愛情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光他一個人是成就不了愛情的。同理,菲比的愛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