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對著後視鏡點頭,“太爺爺知道你今晚回來,特意囑咐讓你回去。”
“慘了~~”菲比咕噥一聲,眼前再次出現鴻門宴的場景。
初夏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捧起她沮喪的臉,安撫,“菲比放心,有我呢。”
夜靖誠從後視鏡裏看過來,此時的初夏看菲比的目光不再是一種仰視,完全變成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腦子一炸,驚覺霍華德一語成箴。
“初夏,你要保護我啊!”菲比撲進初夏的懷裏,這個動作在初夏很小的時候她也常做,每每都會讓小小的初夏生出不少大人的氣概來。
但此時,初夏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可以被人依靠的男人,菲比的這個動作激發了他更多身為男人的豪情來。他環住菲比,下巴頂在她的發頂,臉上是男人寵溺女人的柔情。
夜靖誠簡直坐立難安,隻想快點到夜宅,找菲比談,找初夏談,找他們兩人好好談談。
車子駛進夜家大宅,郝恩嫻已迫不及待出門迎接。初夏剛從車上下來,她就拉緊他的手,“小智,讓奶奶看看,哎呦,黑了,也瘦了。夏令營是不是很辛苦,聽說孩子們都要自己做事,飯也要自己燒。”郝恩嫻拉著初夏左看右看,滿臉心疼。
“奶奶您太誇張了,我不是瘦了,是變結實了。我們每天早起鍛煉,教練帶我們去爬山,看,肌肉都出來了。”初夏舉著胳膊秀他隱約的肱二頭肌。
“看來夏令營很合他胃口,看他眉飛色舞的。”菲比拎著初夏的背包,邊走邊扭頭看院子裏的人。
夜靖誠接過羅西手裏的箱子,跟在她身後,“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心是野的,最喜歡這種戶外活動了,一個月根本不夠他玩的,你看著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靜不下來。”
菲比嗬嗬一笑,“是不是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這樣啊,整天想出去玩,玩過了還想再玩?”
“難道你不是這樣?”
菲比眼神一滯,又雲淡風輕得一笑,“不知道,沒經曆過呢。”
夜靖誠心裏抽了抽,菲比幼年就遭父母遺棄,成長曆程跟一般人不同,剛才那句不是戳心窩子的話嗎?他悔得肝腸寸斷,剛想說點別的補救,郝恩嫻領著孫子進來了。
初夏看見客廳裏的人,趕緊喊人,“太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了,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夜宗明難得這麼早下樓,因惦記這多日不見的曾孫,離飯點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就下來了。
郝恩嫻把人領到公公麵前,心疼得抱怨,“變化可大了,曬得黑不溜秋的。”
“男孩子黑點也沒事,黑點更健康。男人年輕的時候就該鍛煉鍛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夜宗明對子孫輩的要求很高,對孩子們適當的接受訓練很是支持。
菲比站在邊上看一家人團聚,對初夏的處境很是欣慰。夜靖誠勾勾她的手指,示意她一起上樓去。
兩人拿著初夏的行李給他放到房間裏。
“我們晚上不回去嗎?”菲比問。
夜靖誠:“今晚不回去了,爺爺肯定這麼想的。”
菲比嘟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歎息。夜靖誠從背後抱住她,嘴唇壓在她發頂親吻,“別擔心,有我呢。”
“我不自在。”
“我知道,明天我們就回去。”
“要是明天也不讓呢?”
當初搬出去是被郝恩淑家的雙胞胎鬧的,雙胞胎走了,搬出去住的理由沒了,被要求住回來也合情合理。
夜靖誠顯然也沒想好,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