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頭疼,簡直後悔一時心軟將人弄回來。
他要怎麼處置她呢?
將人拖起來抱出客房,在門口旋磨了一個來回,還是將人弄回了自己房間。
為了防止重蹈覆轍,他趕緊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給她備著。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被酒精折磨的不行。呼出的酒氣濃烈,她覺著難聞,皺著眉胡亂捂住自己鼻子,仍舊抵擋不住這酒氣。
夜靖誠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終歸不忍心,貼著床頭坐下,那人就跟小奶貓兒似的自動找上來,撲在他懷裏,鼻子拱來拱去。
“你用嘴巴呼吸吧。”看著她的發心,夜靖誠嘀咕。
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也沒再聽她說他身上的味道好聞什麼的,總歸是撲在他懷裏漸漸安穩下來。間或換個方向,估計是那一處被她的氣息汙染了,她得尋個幹淨地方吧。
被這麼一折騰,夜靖誠自己都覺著渾身酸疼,累得慌。
靠在床頭想先歇一會兒,看情況再走,誰知,這一歇就歇過去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透射進來,夜靖誠被生物鍾叫醒睜開雙眼,身上沉重的感覺讓他微微皺眉。
下巴處亞麻色軟發隨著呼吸蹭在臉上癢癢的,夜靖誠捧著這顆腦袋,試圖把壓了他半邊身子的人挪出他的懷抱。
“嗯~~~~”菲比抬著迷蒙的雙眼,深藍色的眸子霧氣彌漫,像一顆珍貴的藍寶石,“大叔,你怎麼在我床上?”
“這是我的床。”夜靖誠毫不客氣的糾正。
推開軟綿綿的菲比,夜靖誠快速離開大床,一邊解著袖扣,白色的襯衫已經皺得入不了眼了。
菲比扶著宿醉的頭艱難坐起身,眯著眼看了一圈,總算清楚自己的處境。
夜靖誠捏著手機不知跟誰通電話,“嗯,拿來吧。”
菲比從床上下來,還在想怎麼會在這人家裏。
夜靖誠掛了電話,一回頭就捕捉到菲比警惕的眼神,他微微一愣,心說你還知道警醒,早幹嘛去了。
指了指她身後的一扇門,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先進去洗澡,衣服一會兒給你拿來。”說完,自個兒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出門了。
菲比立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也就不再糾結了。雙手罩在臉上哈了一口氣,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
夜靖誠指的地方自然是一間浴室,菲比一點沒猶豫,立刻扒了衣服,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一遍,完了用浴巾裹著出來。
正好夜靖誠回來,菲比接過他手裏的袋子,裏麵是一套休閑服,尺寸合適,他自己也已換了新衣,想來剛才是出去洗了。
菲比也不矯情,提著袋子又鑽進浴室,換上衣服。袋子裏還有護膚品,菲比第一次體會到成熟男人的細心。
從浴室裏出來,菲比一身清爽,宿醉的感覺也減輕不少。
“怎麼不吹頭發?”夜靖誠看著菲比微濕的頭發。
菲比撚了撚額前的發絲,不在意道,“一會兒就幹了。”
夜靖誠的強迫症犯了,他錯身走進浴室,從裏麵拿出吹風機,二話不說把菲比拉到床邊坐下,開始吹起來。
菲比一邊閃避過熱的吹風口,一邊跟他閑聊,“大叔,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你沒告訴我你住哪兒?”
菲比眼睛一亮,“初夏呢?”
“他在夜家大宅,不在這兒。”見她失落,夜靖誠加了一句,“你想見他,下次我把他帶來。”
菲比搖搖頭,“再說吧”。
或許不見才是最好的,對她對初夏,都是。
夜靖誠不知她的心事,默默為她吹頭發。
“好了,你去浴室裏,那裏有發蠟。”
用手指順了順菲比的頭發,夜靖誠臉上的表情微赧。菲比不明所以,摸著頭發狐疑得走到裏麵。
鏡子裏是一個炸了毛似的波斯貓形象,菲比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咕咕噥噥,“大叔,你不常給人吹頭發吧?”
“誰需要我/操心這個!”
夜靖誠以酷酷的表情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菲比用發蠟打理頭發,就著鏡子偷看夜靖誠,心說:這大叔有點小可愛啊。
菲比去了事務所,剛到門口,一個5、60歲的大媽正拖著黛西的手又是哭又是求的。
“黛西小姐求求你了,幫幫我吧,不然我那個老頭子非死不可!”
“大罵,你兒子的事我們真管不了,他偷拿你家裏的錢,你叫我們怎麼幫你啊?”黛西一臉無奈。
菲比認得這大媽是他們事務所的鄰居,他家兒子遊手好閑,不學無術,整日隻知道啃老,不但把父母的退休金占為己有,還把他爸存的錢都偷了去,他爸有肺病得天天吃藥,家裏本就入不敷出,還要被這不孝子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