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東臉上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他就說嘛,菲比跟夜家根本不是一路的,夜家哪是說進就進的門戶。
“菲比救過夜靖誠的兒子,是他們家的恩人,他這樣也算回報菲比的恩情了。”何浩東自以為是得解釋。
“哦~~~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我還以為...”安娜對菲比眨眨眼,露出曖昧的笑,其他人心裏原先也跟她一樣,聽了菲比和何浩東的解釋,也都打哈哈一笑而過。
“不要說這些了,喝酒!”何浩東招呼,大家都端起酒杯你來我往暢飲起來,菲比推辭不掉,喝了一杯又一杯。
霓虹閃爍,夜色迷離,夜靖誠偶爾回頭,看見菲比喝酒,總忍不住皺皺眉。
霍華德看他那個樣子,嗤笑一聲,“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年輕人都這樣,就你自己,老古董一個,還不準別人放鬆放鬆。”
夜靖誠沒好氣得瞪他一眼,“我是老古董?我沒在這裏陪你喝酒放鬆?”
霍華德咧嘴,曖昧一笑,“待會兒跟我去個地方,保證讓你很放鬆。”
“要去你去,我沒興趣。”夜靖誠斷然拒絕。
“看看看,還說不是老古董?”霍華德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你說你,單身那麼久,既沒有女朋友,也不出來玩,你不會憋死啊?”
夜靖誠淡定得抿了一口酒,“我活得很好。”
“切,就你這活法,是需要遇上幾個劫色的調劑調劑才能保持健康。”霍華德含著酒嘀嘀咕咕的。
夜靖誠瞪著他,恨不能吃了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確實活得很健康,耳聰目明的。”霍華德趕緊把自己從槍口裏摘出來。
夜靖誠氣得手指點了他兩下,霍華德討好得對著他直笑。
“菲比我送你回去吧。”
酒吧外,何浩東搖搖晃晃站在菲比身邊,他自己說話都不利索了,一晚上沒少喝。
菲比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何浩東實在撐不住,被人扛上出租車。其他人三三兩兩離開,隻剩菲比一人。
深夜的酒吧街也安靜下來,菲比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
路虎停在旁邊,從搖下的車窗裏露出男人的側臉。
夜靖誠推開車門,攔住菲比,“上車,我送你回家。”
菲比正在恍惚呢,看見夜靖誠,傻兮兮得一樂,叫了聲“大叔。”
這不叫還好,一開口就忍不住忍住,跑到一邊扶著一棵大樹吐得死去活來,夜靖誠遠遠看著,眉心緊鎖。
等她吐得告一段落,夜靖誠才走過去,遞給她一條手帕。菲比將手帕捂在口鼻處,表情痛苦極了。
夜靖誠忍不住責備,“叫你喝這麼多。”然後扶過菲比的肩把她塞進車裏。
司機啟動車子向前開。
“嘔~~~大叔我要下車,我受不了這味道,唔...”菲比貼著車門,胃裏翻江倒海,她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捧著昏沉沉的頭,痛苦得哀嚎。
羅西扭過頭等夜靖誠的指示,夜靖誠默了幾秒,“把車窗都搖下來,天窗打開。”
“唔~~~~”
菲比一邊呻吟,一邊扒著窗戶,感覺死過去一般,她忍耐的閉緊雙眼。
夜靖誠沉吟片刻,長臂一收,把菲比的頭壓在胸口,“深呼吸,把手帕放在嘴上吐氣。”
菲比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夜靖誠身上帶著淡淡青草香,菲比把酒氣吐在手帕上,這樣感覺確實輕鬆不少。
“大叔,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菲比迷迷糊糊得咕噥。
“別說話,深呼吸。”夜靖誠低低的聲音敲擊菲比的耳膜,菲比昏昏欲睡。
霓虹燈流線般滑過,照得兩人身上忽明忽暗。
夜靖誠想起嶽霖曾笑話她潔癖很嚴重,看來所言不假,連自己呼出的酒氣都受不了,這潔癖可不是一點點。
菲比枕著夜靖誠的胸口,一路上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沉沉睡去。夜靖誠不知她住哪兒,隻能把她帶到自己的私宅去。
醉酒的人神誌不清,他把人放在床上她都沒反應。夜靖誠暗忖:得虧她遇到的是他,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到哪裏尋仇去。
人已安置好,夜已深沉,累了一天,他也想早點回床上。
走至門邊,“卡塔”一聲關了房間的燈,他拉著門把就要關門。
“唔~~”昏暗中傳來呻吟聲,接著就是掐著脖子惡心嘔吐的聲音。
夜靖誠頭皮一麻,趕緊打開燈。
那人正趴在床沿嘔得肝腸寸斷呢!
房間裏迅速蔓延起來的酸臭味連他都幾欲作嘔。
幾個大步,他從浴室裏拿了毛巾和浴巾,走至床邊托起她的腦袋。毛巾給她擦臉,浴巾蓋在那一堆嘔吐物上。
床上的人被自個兒製造出來的氣味熏得受不了,掙紮著要起身,奈何醉酒找不著北,跟一條缺水的魚似的隻有蹦躂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