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偉 侯彥
“見證奇跡的時刻”伴隨著劉謙的魔術火遍了大江南北,而在遠隔重洋的歐洲,“上帝之後就是我”則隨著穆裏尼奧的魔幻表演響徹了世界足壇。劉謙用眼花繚亂的魔術衝擊著觀眾的視覺神經,穆裏尼奧則用凝聚足球心水的奇跡震撼著“鳥迷”們的感官,如今的皇馬,眼看著又是一次奇跡噴薄欲出。
拋開感性的盲目崇拜,以理性的客觀立體審視,可以發現馬德裏奇跡與波爾圖奇跡、倫敦奇跡、米蘭奇跡的不盡相同之處。結果雖然都是上下一心捧得冠軍樂開懷,但在具體的隊伍建設上,曾經穆裏尼奧被詬病最多的短視攻略在馬德裏悄然改變。就皇馬現狀看,穆裏尼奧不僅沒有荒廢戰術大師的心水,而且正在向戰略大師大踏步邁進。
心水之溯源
分析穆裏尼奧的皇馬攻略之前,先來了解一下葡萄牙人對於足球的心水真諦,以及這種心水是如何形成的。
為什麼穆裏尼奧經常離經叛道地大放厥詞?為什麼穆裏尼奧動輒不分長幼地桀驁不馴?有人說他心胸狹窄,有人說他睚眥必報。但我們要說,這些都是隻看表麵的曲解,根據穆裏尼奧過往的經曆和平常的言談舉止,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他就像一隻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刺蝟。
草根出身的穆裏尼奧的球員時代和安切洛蒂、克魯伊夫們就沒有可比性,因此他的教練生涯從學徒開始就被不屑和猜疑所圍繞,而沉重的壓力和爾虞我詐的陰謀更是伴隨著他的成長而與日俱增,這樣的環境孕育了他如今極度叛逆、極度桀驁的個性。
為什麼穆裏尼奧見巴塞羅那就像見殺父仇人一樣眼紅?追根溯源,穆裏尼奧偏執、乖戾的個性正是在巴塞羅那的那幾年定型的,也因此他把破解克魯伊夫式的巴薩足球作為自己戰術體係的根基。穆裏尼奧並不是天生的反巴薩派,反而最開始他還是巴薩足球的虔誠學徒,至於之後他是如何恨巴薩入骨的,下麵的故事會告訴你。
一個偶然且幸運的機會,精通多國語言的穆裏尼奧被名帥羅布森欽點為隨身翻譯,並隨著老帥從格拉斯哥到裏斯本到波爾圖再到巴塞羅那。雖然隻是翻譯,但勤勉的穆裏尼奧在羅布森無意中為他提供的學習平台上瘋狂地學習著,直至在巴塞羅那時,他已經代理了助理教練的部分職責——參與球隊的戰術安排和日常訓練。
羅布森被掃地出門後,穆裏尼奧被推薦給了繼任者範加爾,荷蘭人嚴苛的治軍讓他不再能讓自己的思想影響球隊,而他有關戰術的觀點更是被驕傲的範加爾團隊以及巴薩教父克魯伊夫所不屑,他甚至被恥笑為隻是個翻譯。雖然對這種侮辱極度不爽,但穆裏尼奧依然留了下來,因為他還想從荷蘭人、從巴薩學到更多。忍受了幾年充滿屈辱、不滿、憤怒和矛盾的日子後,穆裏尼奧終於學到了荷蘭式全攻全守的巴薩足球的精髓以及範加爾在排兵布陣上的精華。隨著範加爾與巴薩的不歡而散,穆裏尼奧也立刻離開了這座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盡打擊的城市。
在葡萄牙尋找上崗機會以圖一展胸中抱負的同時,穆裏尼奧也開始了思考如何戰勝荷蘭式巴薩的方法。通過對荷蘭足球天敵的研究,再加上對於荷蘭足球的了解,穆裏尼奧逐漸形成了如今的集德國足球的意誌、紀律、身體和勤奮,意大利足球的區域和鏈條防守,荷蘭足球的無球傳跑和控製於一身的足球心水。穆裏尼奧眼裏的足球隻有嚴謹和效率,沒有任何花哨和華而不實的多餘表演。
糟糕的球員時代讓穆裏尼奧沒有了多餘的華麗念想,而是回歸到了最簡單的攻守平衡。和巴薩一樣,穆裏尼奧也強調控製,但他的控製是通過對人員和戰術的應用贏得有利於己方的時間和空間,從而最終贏得比賽,這就是穆裏尼奧的足球勝利法。
從波爾圖開始,在倫敦成型,於米蘭爆發,穆氏足球勝利法的心水真諦淋漓盡致地展現於世界足壇,也正是這種足球,讓追求天才與華麗、厭惡實用與醜陋的克魯伊夫式的巴薩足球在橫掃六合的同時卻屢屢碰壁於此。對於穆裏尼奧而言,以打著穆氏標簽的戰術體係不斷創造奇跡既滿足了渴望被承認、被重視的心底訴求,同時也是對曾經的屈辱的不斷衝刷。在皇馬,穆裏尼奧的奇跡還在延續,隻是隨著心智的更加成熟,葡萄牙人的眼光已經不再局限於巴塞羅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