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刎飄了一眼稱心漫不經心道:“若無所求,你來此作何?”
“隻為她算上一卦。”玄武一指稱心,雙瞳並無波瀾。
離刎仰天狂笑幾聲,那笑聲刺耳又難聽,待他笑完之後,稱心的耳中還是生生的刺痛。隻聽他道:“以你的地位,何須特意前來為一個結丹期的小妖算上一卦?這難道還不算對她有所求?”
“我算卦乃友人所托,是為天下所求,是為三界所求,是為萬物生靈所求,非我一己之私,況且我的乾坤無極卦不會為她造成任何傷害,還可為她解惑去迷,於她百利而無一害。正是因為世界多你這種心術不正之人,才會有那麼多歪理橫行,以小人之心看待旁人,天下便處處是小人。心正而劍不斜,心惡而眼無善,這個道理你不懂麼?”玄武的最後兩句竟看著稱心而說,他心中對一切純淨之物俱有一份眷戀,即便是被汙染,他作為四神獸也應有責任去引導。
他的目光是稱心從未見過的悲憫之色,此情此景使她突然腦海中有些頓悟,但是一時之間卻無法梳理出,隻是聽著丹田就有一股熱氣往上湧,通體舒暢,連先前心中對白無忘的心結也覺得可以放下。
也許……放下,便是解脫。她這麼想著,丹田那股熱氣轉而變成清涼。
玄武眼中露出喜色,那是悟道的神情,果然她本性純善,隻是受環境影響,才會越來越極端。人間不該是她呆的地方,人心也不該是她現在接觸的東西,若她受到真確的指引,建立起正確的觀念,那麼屆時她所承受磨難才可幫助修煉,反之隻會她偏離正道,迷失本我。
稱心臉上的平和之色卻讓離刎厭惡,他最為討厭的仙人這幅無情無欲的模樣,玄武越是引善,他便越是要向惡。“所為所為皆是為三界所求?!笑話。你忘記你三千三百年前做了什麼了麼?其身不正,還在這裏滿口仁義道德。難道偽君子就比小人高尚?”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被金光所束,他才懶的跟玄武討論這些大仁大義。看著胸前的那一朵三葉桃花,離刎眼中的殺氣忽明忽暗。他也有他的顧忌,如果他現在貿然打開陶一白身體封印的三世修為,雖然可以殺掉所有人,可以卻必定會毀掉這具身體,他還得用這具身體回魔界辦很多事情,不能因小失大。
玄武對離刎的話既不不反駁,也不也不接話,因為這個話題牽涉到的問題太多,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他對稱心道:“你師父實非我能救,若是他隻是普通的仙妖的我也用驅魔咒相助,可是他的真身……若我沒看錯,應是仙界的瑤池蟠桃。蟠桃六千年才結一果,縱使他生在凡間,他的仙根是不會斷的,而離刎的禦魔真氣本就是仙家克星,一遇仙氣便難以分離。”他說道這裏,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也不能說完全不可能救,隻是可以救他的人不可能出現在此地,所以我才說不能救。”
“那人是誰?”她沒時間去驚訝陶一白是蟠桃之果而生的事情,她現在心中滿滿都是這個可救之人是誰?
玄武盯著離刎道:“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