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離刎迎上玄武的雙瞳。
玄武將目光移到別處,低下來不知道看在什麼。那一低頭的溫柔卻是有些淡淡的傷感。良久,他才低聲道:“有時候,我也會希望自己知道的少一點。或許少一點……”說到這裏,忽然起了一陣風,玄武突然沒了聲音。他長至腳踝的黑發輕輕的擺動,仿佛是一副遙遠而被人遺忘的水墨古畫。
稱心道:“妖後她在哪裏?”她聲音字字斬釘截鐵,大有不達目的不作休的樣子。
“魔界。”玄武回答。
“我現在……去找她還的及麼?”雖然魔界她從未去過,但是卻已經跟這個充滿邪惡的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一刻,她甚至感覺不到陌生和迷茫,仿佛那就是她該去的地方。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腦海中有就一個畫麵,她幻想那生在魔界喚作白無忘的女子,頭戴著水晶王冠,身穿著紅色紗衣,坐在王位上麵高高的看著她,感受著由她帶來的威脅和不安。那畫麵總是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出現,帶給她努力的動力。
可惜玄武沒有給稱心繼續做夢的機會,他道:“以你的修為,就算我把你送進的去,你也見不到妖後,況且以我現在的能力也最多封住他一個時辰,根本來不及。”
稱心定下心來,繼續想辦法,她走近離刎,“如何才能最快的找到妖後?”
離刎對著稱心認真的表情沉默了三下,然後爆出大笑,“你真是天真,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就算你真相信他的鬼話,你認為我會說實話麼?你不要忘了,我是魔。你打算如何讓一個魔幫你?”離刎對這個跟白無忘有個一樣麵貌的女子,有著非同尋常的興趣。
稱心不說話,隻是看著他。離刎被她看的有些迷失,好像是初見時的白無忘的樣子,那眼神總是在等著他說話。他不由自主的一動,“如果你願意跟我回魔界,認我做主,一生一世為奴為婢,我便幫你。”
稱心戚戚一笑,這情景多麼熟悉,;令她想起當年她希望陶一白收她為徒的景象,那時她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她記得她對陶一白說:隻要仙君肯收我為徒,仙君的心願便是我的心願,桃花為證,我願窮盡畢生之力為仙君實現。
那時她真的覺得陶一白也許會發點點善心收了她,她可真是無知。陶一白回答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記得,他說:不敢於我四目相對是為自卑,不以他人之利而求自我之願,是為天真,輕易許下諾言,口不擇言,是為無知,利益在前,盲目允諾,是為愚蠢,像你這種自卑、天真、無知、愚蠢的人,我為何要收?
利益在前,盲目允諾,是為愚蠢……不就是在說她現在情況麼?那跪在陶一白麵前的無知少女,應該長大一點了吧,稱心的目光趨於堅定。
不知那張冷漠臉可會有些欣慰?
“你想清楚在說。”離刎看懂了稱心的眼神變化,他不允許連一隻小小的兔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否定他。“我現在身上可不是一條命,那株小桃花你難道忘了?”
他得意的笑,仿佛被金光困住的人是稱心。
玄武看著陶一白的右手道:“怪不得,本尊這麼強你都可以附上他的身,原來是借著那株小桃花的做切入口。事先就做好功夫,看來你對這個叫陶一白的桃妖勢在必得。”
“你怎麼知道十二?!”稱心倒吸一口冷氣,十二養在師父身上的事情隻有白園的人知道,可是誰都不可能會說,可這離刎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也像玄武那樣算一算就可以知道天下事?可笑!
她突然想起一個人,頓時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