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求救的看向小夏學長，壓低聲音問他，“要不要回應他？”
“說點什麼，讓他離開。”小夏學長蹲下身子，對麵前的柴衝說。
“有必要麼？”柴衝攤攤手，無所謂的說，“他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你不如把他騙進來一起解決了。”
“按我說的做。”小夏學長突然從風衣外套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彈簧刀，機括極輕微的響了一聲，彈簧刀的刀尖穩穩地抵在柴衝的脖頸上，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但還是故意鎮定著挑了挑嘴角，戲謔說，“沒招了，隻能這麼威脅我？”
“威脅你當然沒什麼用，但你如果死了，你救你妹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夏學長的聲音依然冷定並且聽不出半分情緒，可柴衝的眼神卻在瞬間變得有些慌張，好像終於被人捏住了死穴。
“……好吧，我知道了。”柴衝身上的防備突然間消失，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雙肩頹然的塌落，有些絕望的重重靠在身後的牆上，“需要說什麼？”
“讓他進來。”小夏學長說著，將一件外套遞給我，示意我把臉包起來，又對柴衝說，“去開門。”
柴衝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我站在小夏學長身後，緊張的攥著他的袖子，因為我很怕陳子杭會認出我，上次差點被他掐死，直到今天我依然對他心有餘悸，甚至明知道他如今已經虛弱成這樣卻還是下意識的畏懼著他。
“柴衝的妹妹……是怎麼回事？”
“以後再說，”小夏學長顯然敏感的意識到了，我此時就好像被天敵震懾的野生動物，全身都緊繃著，他安慰的拍拍我的手背，“別擔心了，柴衝會站在我們這邊。”
“怎麼那麼久才來開門？”房門打開，陳子杭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不知是不是因為天陰著烏雲太重壓得光線中帶著些晦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我總覺得陳子杭的臉上好像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
就好像死者臉上才有的那種毫無血色的鉛灰色。
“我找了你一早上，你怎麼回事？”陳子杭拄著一根便攜的輕質拐杖，的頤指氣使的看向柴衝，如同一個威嚴卻刻薄的大家長。
“雪，雪和……”柴衝在陳子杭麵前半點脾氣都沒有，隻是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那樣下意識的立正站好，唯唯諾諾的回答他的話。
“他是誰？”陳子杭忽然注意到柴衝身後的小夏學長，警覺地問，“我記得雪和是個女孩。”
“雪和在飛機上受傷，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來，”小夏學長搶在柴衝之前開口，並向陳子杭伸出右手，“我是雪和的未婚夫，我姓夏。”
未婚夫？我猛地抬起頭看向他，晃神片刻，就好像突然被人塞了一顆甜絲絲的糖果在手心裏，雖然連糖紙都還沒拆開，香甜的味道就已經從舌尖蔓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