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都長不大呢?”
季玖不知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在嘲諷自己。
“蓋因天地之靈氣,得長久性命,觀得眾生沉浮。可也因為這個,長老們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成長。”
因為天地的滋養和偏愛,鳳族有這長長久久的性命,超脫了如同浮遊一般隻有百年壽命的凡人,因此可以旁觀許多事情的發生與結束。
季玖看著族長,認真道:“族長你說以前你們是不是錯了?”
“鳳族是不是錯了?”
季揚風久久不言,之後才請季樓等長老離開,獨獨留下了季玖。
“有些事情,我該找個人說說了。”無視季樓長老臨走時驚訝的目光,季揚風歎了一口氣,頓時如同老了許多歲一般。
“您說。”
“這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時候你的父母還沒有出生。我和你一樣才剛剛化形……你可知,我鳳族曾出過一隻白凰?”
季玖瞬間坐直了身子,試探道:“季金瑤?”
……
“你來做什麼?”
安樂坐在床邊,問被關君白丟到角落裏的徐季延。
徐季延的兜帽早就被掀開,露出了一張消瘦的臉,他努力想要笑的和善,最後成了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我就來探探。”
他心中有好幾個小鼓在敲打著,他本來就是意氣用事來探探風聲,沒想到竟然撞見了熟人。
“說好的,我們不為敵。”
徐季延麵上訕訕,盡管他和關君白有些交情,可他看著此刻坐在椅子上沒有一點動靜的那人,心中是沒有抱有半分的希望。
他先前可是被那人綁起來的!
安樂甩了甩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腳,對徐季延的話不置可否,隻是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眼關君白。
動了動手指,安樂發覺受傷的傷口依舊在刺痛,隨手抹了一把,將傷口隱去,可那痛依舊還在。
室內一片沉默,徐季延正想要開口說說自己來的前因後果,順便套點情報好回去交差。
誰知剛要開口,就見安樂從床上跳了下來。
看著徐季延身後的黑霧,安樂擺了擺手:“別說廢話了,時間緊急。我和你不為敵,也不為友。”
徐季延的話已經到嘴邊了,隻能咽下去。
他忌憚的不是此刻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安樂,也不是昔日交情不錯如今卻反水的關君白,他最害怕的是盤坐在窗邊,似乎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擾到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上的氣場,讓徐季延這個半吊子鬼修心有餘悸。
不是說對方技高一籌,兩個人真要對上的話徐季延不覺得自己會敗。他作為鬼修雖然是半吊子上不了台麵,可他最擅長的是旁門左道。真要對上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呢。
徐季延之所以心有餘悸是因為他還沒靠近這裏,便被黑衣男子發現了。
這是讓徐季延非常不能理解的。
看著黑衣男子徐季延心中揣揣:“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安樂看了眼此刻安安靜靜的鬼靈,剛醒過來的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會猜。
徐季延有跟蹤尾隨的前科,對安樂來說這還是挺好猜測的。“天賦技能。”
在徐季延還在愣神,思索安樂話中的意思時,安樂已經奪窗而出了。
“我去季家看看,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關君白滿頭黑線,即便知道這是安樂逃跑的說辭,還是忍不住腹議這人何時和他們一起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