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就在離家不遠的咖啡廳裏,舒舒到的時候,李長治已經在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長治微微一笑,朝服務生揮手,要了一杯溫開水上來,“孕婦不適合喝咖啡,抱歉,你隻能聞聞這咖啡香了。”

舒舒看著他,多好的男子啊,三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卻像二十出頭,眉清目秀的,怎麼心眼就是這麼的壞,跟蹤韓流年不說,還偷拍,還寄到家裏逼她出來見麵。

“別打岔,想說什麼就說。”

李長治抿了一口咖啡,風輕雲淡地說:“約你出來真不容易,早早答應,我就不必費那麼多功夫了。”

舒舒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麼說吧,如果又晴能給我一點點機會,我也就不會這麼做了,可惜,她心裏隻有韓流年,你的丈夫。”

“那又怎樣,他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要她強調多少遍,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啊,前任就是前任,再多的遺憾都是過去式,前任再好,若是涉足進來,她也是小三。

“我就是要告訴你又晴離開的原因啊,聽了之後,你會知道韓流年為什麼會這麼照顧她。”

舒舒直直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今天來,不也是為了知道麼。

“三年前韓柏集團陷於危機,資金周轉不靈,銀行貸款批不下來,韓流年去銀行鬧,被關進了拘留所。”李長治頓了頓,看到舒舒驚訝的神情,他又說,“你做好心理準備,這僅僅隻是開頭。”

“廢話少說!”

“那時候的唐又晴,正準備嫁給韓流年,一切都準備好,連喜帖都發了,她為了韓流年,把自己送給了當時銀行的行長朱達,給他當了幾個月的情.婦。韓柏集團危機是渡過了,韓流年忙於整頓,壓根就沒有發現異樣,直到唐又晴不堪忍受朱達的欺韓,她隻好逃去國外避難。為了不引起韓流年的懷疑,她說了一個大謊話,她說要去視線自己的芭蕾夢想。”

李長治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段話的,他為她不值,他為她心痛。

“她不知道朱達會糾纏她多久,她不敢回來,更不敢告訴韓流年,直到去年朱達被調去北京,她才回來,卻不想,你跟韓流年已經結婚了。這個傻姑娘,一輩子都在成全別人,唯一一次想抓緊幸福,就被你說成是不擇手段,她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舒舒整個人都懵了,難怪韓流年一直都放不開她,一直都說欠了她,是啊,這樣的情份,換做是誰都會內疚不已,更何況他們當年還是談婚論嫁的關係。

“所以你丈夫也為難著,一方麵丟不開唐又晴,一方麵又丟不下你,以及你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孩子,舒舒忽地摸著自己的小腹,正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所以韓流年選擇了孩子,這也是一份責任,不是嗎?

舒舒慢慢地走回家,這裏離家也不過五分鍾的腳程,但她卻走了整整半個小時,還沒有到家。她腦子裏亂得很,以往許多畫麵都浮了上來。

對唐又晴,她也恨不起來,甚至想到自己之前對她的敵視,而感到很慚愧。她也終於明白了韓流年的話,他要照顧她的生活,他會對她有求必應,是啊,論誰都不會對這份恩情漠視的。

可是唐又晴,要的就是韓流年這個人啊,她又該怎麼辦?!

忽然後邊傳來汽車喇叭聲,舒舒往後一看,是韓流年的車,時間還真快,韓流年這都下班了。

“老婆,哪裏去了?”韓流年將車停在她身邊,開了車門,“上來吧。”

舒舒上了車,可臉色並不好看,她強顏歡笑地說:“也就這幾步路了,我想散散步來著,整天呆在家裏太悶了。”

“嗬嗬,那一會吃了晚飯,我陪你在小區裏走走?”

“不了,今天走得累了,想早點睡。”

韓流年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事,嗬嗬,開你的車啦。”

韓流年覺得不對勁,但她不想多說,他也就沒追問。

吃了飯,兩人在客廳裏看電視,韓流年想說要出差的事情,但看著舒舒沉重的神情,有些猶豫了。他不經意間看到茶幾旁的紙簍裏,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還有一些彩色的小碎片,像是相片紙,隻不過是被撕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