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又笑了,是那種淡漠沒有一絲類容的笑,“我不需要,留在這裏是我自願的,外麵的世界,我一點都不留戀。”

“既然不留戀外麵的世界,又怎麼會覺得寂寞?”韓禎霆眸光犀利,字字逼問。

“那又如何?”女人說的清清淡淡。

“那又如何讓?”韓禎霆唇角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溫度,“你覺得你們鬥得過熱兵器?”“不必威脅我,是生是死,我早就不在乎了。”

李沫一陣無力,這女人還真是,比藍蝴蝶還難搞,一副看透生死道破紅塵的樣子,真的是……

最不喜歡這種不可愛的人了。

話一說完,那女人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李沫冷豔的想,他們三個人,除了程誠不太愛幹這種事,要想讓這女人點頭答應他們什麼事,簡直有一萬種方式。

****嘛,多的是逼供的招數。

“等等。”韓禎霆的聲音響起,帶著冷和淡,“何必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這對於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們的事情不完,就會一直在這裏打擾你們,你既然寧願躲在這種深山老林和野人呆在一起,想必也不大想總是看到我們。”

韓禎霆是多麼的會看人猜心,這女人身上籠罩著一層厭世的情緒,但是,她畢竟沒有尋死。

果然,那女人的腳步頓住了。

“上次那些人也是你們一派的?”

韓禎霆考慮了一秒鍾,點點頭,平靜答道,“是的。”

女人輕慢的笑了,“可死了不少人呢。”韓禎霆同樣笑道,有點漫不經心的意味,“的確,隻有一個活著回去,結果還是沒來得及搶回一條命。”這樣的對話,李沫猜測,這女人之前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韓禎霆的話說的輕巧,大有一股生殺奪予的氣勢。

人命向來不是他們這種人在乎的東西。

她看得出來,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女人聞言,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東西,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韓禎霆懷裏的人身上。

良久,她輕輕的笑了,帶著幾分魅惑,這樣的表情顯然是不適合出現在這樣一張臉上,李沫看在眼裏,覺得極不協調。

“你抱著的,是你的心上人嗎?”程誠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蹙了眉。

韓禎霆低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答道,“是。”

他的語調平常篤定,仿佛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哦。”她的眼神愈發怪異,“你很愛她?”程誠的眉蹙得更緊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並且本能的不喜一個外人來談論他們之間的事。

她苦笑,自己似乎仍舊有些忐忑。

“嗯,我愛她。”

李沫秀眉輕佻,微微的眯起眼睛,不動神色的思量,這話有幾分真假呢?程誠麵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漣漪,唯有細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好,”女人笑著,暗淡的眸子裏亮出幾分嘲諷,“證明給我看。”

程誠終於出聲,“你想做什麼?”

李沫唇角挑出一抹笑容,她怎麼都覺得這女人像是在外麵受到了情傷,或者是自己深信不疑的愛情被戳得體無完膚,然後就看穿事實,躲在這深山裏療傷來了。

她真想吐槽,別人最多出個家當個尼姑什麼的,你至於跑到這種地方來嗎?

誰沒受過幾道情傷啊。

哦,好吧,她還沒有。

“證明給我看你們有多相愛,如果結局滿意,我可以幫你們。”

李沫默,她心裏一陣捶胸頓足,靠,這是想鬧哪樣?自虐嗎?自己受了傷,就以為全世界的愛情都是假的?

你至於嗎?

又不相信,又想看證明,活的這麼糾結,難怪隻能跟野人待一塊兒。

程誠抿唇,一言不發。

女人看了程誠一眼,“你的女人似乎對你不大有信心啊。”

李沫暗想,這眼睛也真夠利的,這信心,她也沒有。

韓禎霆抱著她的手徒然緊了,捏得程誠的腰疼。

“你想怎麼證明。”他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語氣風輕雲淡的很。

“很簡單,我有幾個測試,如果你們過了,我就相信。”她笑了笑,“當然,一個不小心,你們就隻能死在這裏了。”

程誠蹙眉,“非得要我們嗎?”

她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什麼測試,別說她是瞎的,她跟他,根本就不是能過這種測試的關係。

“不必,”女人回答得很快,“你們誰來都一樣。”韓禎霆俊美的臉陰鷙的滴得出水,她什麼意思,想也不想的問能不能讓別人上?

他想掐死她。

程誠此時正在思考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男人滔天的怒火。

讓誰來呢?毫無疑問,沫跟沈老大是最好的人選。

他們是這裏最強悍默契最足的組合。

沈易知很愛沫,這個她是瞎子都感覺得到。

“我們先回去跟沈老大商量一下吧。”程誠抬頭,柔柔的說道。

韓禎霆冷哼一聲,“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倒要看看,程誠要怎麼做。

那女人對著圍著他們的人群淡淡的說了句什麼,他們就都不甘不願的走開了。

李沫挑眉,在原始部落也混得這麼好,還真不是一個強字了得。

她膜拜。

三人回到洞穴前,沈老大已經命人在洞口一百米處把帳篷搭建好了,據土著人所言,隻要他們不去驚動那群食人蟻,一般情況下它們不會出來攻擊他們。

“韓禎霆,你怎麼了?”瑪索一眼就看到韓禎霆身上的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有點發白。

“沒事,”韓禎霆淡淡的,滿不在乎的模樣,“受了點小傷。”程誠聽出瑪索語調裏的意外,不由擔憂道,“韓禎霆,你傷得很重嗎?”

他的聲音很冷漠,“沒事。”然後摟在她腰上的手鬆開了,一個人走在一邊,冷冷的吩咐醫生給他包紮。

從回來開始,他對她的態度就突然變得很冷漠,程誠咬唇,心裏有些堵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