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美少婦替兒子拭完臉孔再抬頭準備尋找恩人時,破廟裏哪還有人影,她忙扶著牆站了起來,裏裏外外都尋了幾遍也沒有看到人影,看來是已經離開了。
鳴兒乖巧的跟在娘親後麵,“娘親,你是在找剛才那個嬸嬸嗎?”
“對啊,要不是有剛才那個嬸嬸,娘親可能真的會死的,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大姐去了哪裏?”
鳴兒抬起胖胖嫩嫩的小手指道,“剛才娘親親我的時候,鳴兒看見她背著藥簍走掉了。”
美少婦感激的對著天空念了聲佛,這才拉起小男孩的手,從破廟裏隨手撿了一根樹棍當拐杖,和男孩子踩著剛下過雨的路麵,一腳深一腳淺的向青峰縣走去。
張悅回到家時,天都已經黑了,婆婆柱著拐杖站在小屋的門口,雖然眼前看不太清楚,但還是極力朝著大路的方向探首等候著。
當張悅經過長途跋涉,看見那小屋裏一燈如豆的亮光時,原本淋濕的衣服,原本被寒意浸透的身心仿佛都得到了溫泉般的淨化和浸泡,有一種暖暖的稱之為感動的東西升騰起來。
“娘,我回來了!”張悅還沒走近家門口就連忙大聲喊了起來。
李嚴氏側著耳朵一聽,果然是媳婦的聲音,急切的伸出雙手朝前摸索著,“悅娘,悅娘,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娘了,你怎麼上山采藥到現在才回來?”
張悅將藥簍放進屋裏,又將婆婆扶回床榻邊,這才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她沒說救那美少婦的事,怕婆婆擔心,隻是說下山的時候被大雨阻住了,便在一間破廟裏躲了會雨。
李嚴氏不放心的將張悅手和臉都摸了一遍,確定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卻是再度用袖子拭起淚來,“我這個老婆子怎麼不早點死呢,偏要拖累著你,悅娘啊,委屈你了。”
張悅將藥簍放到一邊,洗了手先做晚飯,之前買了麵粉的,今晚就簡單做點麵條吃好了。
“娘,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可生氣了,現在你啥都別想,媳婦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而且我相信事在人為,隻要我們肯用心,一定會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藥簍裏有不少黨參,相信經過她的細心調理,婆婆的胃病一定會得到改善的。讓婆婆健康起來,這是奔向治富路的第一步。
“唉,委屈你了,可憐的孩子,如果恒兒還在,是萬萬不舍得讓你吃這些苦的。”李嚴氏幹癟的眼眶裏再度蓄滿了混濁的眼淚。
李恒之是悅娘這具身體的丈夫,他是這青峰縣有名的俊傑英才,十三歲便過了童生考試,十七歲中了秀才,十九歲時娶了悅娘,二十歲進京趕考,按理說依李恒之的才華,最差考個舉人回來也沒問題,誰知道居然一去三年無音訊。
悅娘之前讓不少鄉親順路打探消息,也都是如泥牛入大海,毫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就像李恒之這個人從來沒在世上過,竟是就這樣消失了。
此張悅已經非彼張悅了,與其讓她麵對一個從來不認識的男人當丈夫,她倒寧願這李恒之不要再出現了。
反正她的心裏隻有現代的老公,估計也很難容得下其它男人了,一個人守著婆婆過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