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緩過氣的景行搜了下百度,然而那結果竟也讓他咋舌,尿妊娠試驗陽性,竟然是懷孕了的意思。
景行的血樣化驗合格,又獻了400cc的血,這是他每年都要完成的一項任務,這麼多年了,一直不曾有所改變。
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有多麼清高,而是小時候吃過血的虧。那時候在農村跟著年邁的奶奶一起生活,有一天奶奶下地幹活兒的時候割傷了小腿動脈,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了,醫生說要輸血,可是輸血需要很多錢,一貧如洗的他根本拿不出來。
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因為操勞過度,顯得麵黃肌瘦的奶奶耗盡了最後一滴血,死在了自己的麵前。他永遠也忘不了手心裏奶奶的體溫漸漸冷卻的感覺,那是歇斯底裏的絕望。
從那時候開始,他每年都要獻一次血,後來在異國的街頭被方景天打傷了鼻子,血汩汩地往外冒著,方景天賣掉了身上最後一塊值錢的手表帶他去了醫院,他們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早已養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先生,這是您的獻血證,您可得收好了,以後或許能用得上。”小護士客氣地提醒著他。
景行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聽到類似的提示了,可是每次聽到的時候還是會覺著溫暖,就好像奶奶還活著,還能享受到免費輸血的特殊待遇一樣。
他嘴角一勾,禮貌地接了過來,回到鳳凰園的時候還早,他本來想出去找個養生館好好兒地做個SPA,車頭一轉,卻看見桑榆的車就停在門口。
“咦,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心裏嘀咕著,自然而然地就把這停到了旁邊。
桑榆家的門嚴嚴實實地關閉著,如果不是門口的車,根本看不出來家裏有人。景行打開了自己家的門,二樓朝著鳳城河的陽台是通連著的,中間隻隔了一個半人來高的護欄,有些謹慎的戶主裝修的時候就用高高的防盜窗巧妙地做了隔斷。
可是景行跟桑榆,這對鄰居不曉得是因為太過大條,還是根本沒當回事,對於這麼一個高危漏洞並沒有做任何的處理。
景行跑到陽台上朝桑榆那邊張望了幾下,依然聽不出任何的動靜,難道說真的不在?他這麼猜測著,覺得肚子有些餓,隻好自己到廚房煮了碗速凍麵條隨便對付了一頓。
吃完了歪在沙發上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突然間隻聽隔壁“砰”地一聲,睡得迷迷糊糊的景行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伸著脖子朝桑榆家裏喊著:“喂,你沒什麼事吧。”
沒有人答應,可是剛才的響聲的確是從她的家裏傳過來的,景行回想著白天桑榆的神情,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又喊了一聲才撐著手一跳,輕鬆地越過了那道低矮的“牆”。
從陽台上進去要穿過一扇落地窗,門是開著的,純白色的紗簾露出了一角,在晚風裏慘淡地翻飛著,景行輕輕地推開了門側身閃了進去,屋裏沒有開燈,新升的月光透著輕薄的紗簾灑了進來,也隻能看得到大概的一些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