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拂開了宋哲攏在肩膀的手,輕蔑地走過了他的身邊,沒有隻言片語,沒有留戀糾纏,對她來說過去的那段就是一場錯誤的旅行,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不需要過多的標簽值得她傾注多一分的情感。
除了方淩。
她一邊優雅地走著,一邊撥通了聶良辰的號碼,響了好久才被人接了起來,聽筒裏,是那個低沉地,充滿著磁性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幾天很忙,沒能跟你聯係。”男人平靜的語調傳了過來,卻叫淩蘇有些滯悶。
她以為她跟他之間不會再有這樣的客套,她寧願聶良辰疲憊地抱怨著這幾天來工作的不順心,可是隻是抱歉,隻有抱歉而已。
隻是為什麼要覺得抱歉呢?明明她根本沒有資格介意。
淩蘇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就在你公司的樓下,我要見你。”
對方沉默了幾麵,然後隻說了一個“好”字就掛斷了電話。
電梯的門開了,淩蘇知道這是收到了聶良辰的指令來接自己上樓的,再做了一個深呼吸,慢慢地走進了電梯。
上樓的一分鍾的時間裏,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好像一下子進入了一個真空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幻的,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存在都是一種虛無。
直到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了,淩蘇才木木地回過了神,一抬頭,聶良辰就那麼僵直地出現在了眼前。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竟然已經瘦了一圈。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做了很好的修飾,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疲乏的狀態,眼睛裏紅紅的,一看就是缺少睡眠,本來有無數的抱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化為須有,心裏唯一剩下的,隻有心疼。
“剛才有個項目,所以讓你等了這麼久。”聶良辰攤了攤手,大概是在表達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奈。
隻是聽他這麼說,應該很早就知道淩蘇的到來了,如果是在過去,一定不會讓她這麼難堪。
淩蘇又怎麼察覺不到這微妙的異樣,冷笑了一聲,說:“我剛才在樓下,遇到了慕言。”
聶良辰的神情不由得暗了幾分,瞬即又恢複了過來:“哦,最近決定了跟康莊合作一個案子,今天他們過來談合約。”
她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作為方圓的掌門人物,她明白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的道理,她知道一個商人應該考慮的,就是要讓收益最大化,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在某些領域裏,聶良辰會選擇跟康莊合作自然是無可厚非。
淩蘇攏在袖子裏的手相互摳了摳,掩下了所有的委屈笑了笑說:“我餓了,陪我出去吃飯吧。”
聶良辰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淩蘇一步一步地走來,又停在了兩步之外的地方,再也近不了半分。
沉默了許久,才見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了聲“走吧。”
淩蘇跟著他下了樓,上了車,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張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