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煩躁,連帶著心神不寧,一時間額上涔出密密麻麻的汗液,不消多時便染浸透了額發。
“殿下?”甘茗宏輕聲喚了一句。
我本想做些回應,但頭腦越發迷糊不清,眼前的場景變得有些詭異。最終還是忍不住一陣天旋地轉而暈眩過去。
這般昏昏沉沉地鬧了好久,方才在被人一針紮下去後轉醒,漸至眼前一片清明。帶看清來人後,我忙扯住這人的衣袖,喉中有些刺痛,帶著發啞的聲音道:“玉竹兄……”
楚玉竹見此,輕笑著:“醒了。你倒是好本事,三天兩頭地給我玩昏迷,前次是沒吃飯,這次又是什麼?”
我聞言,一手卷起衣袖,將臂腕上的疤痕指給他看:“這裏,有點癢……”
楚玉竹拉過我的手細細看了兩眼,道:“沒什麼事。”
我打量著周遭,已不再是在地窖裏了,“玉竹兄,剛才和我在一起的人呢?”
“和你在一起?”楚玉竹搖頭,伸手測了測我額頭,確認無恙後方才收手:“奇怪了,又沒燒,怎麼會說胡話呢?”
我堅持道:“我沒說胡話,剛才我明明記得自己見到了一個人,就在地窖裏。”
楚玉竹目光有些冷峻,我敢肯定,他看我的模樣就像在看一個瘋子:“地窖?容暄,你在說什麼?哪裏有地窖?”
我見他不解,便掀了被子起身穿鞋,拉他直往後屋去了。
到了後屋那裏,我像先前楚玉竹所做的一般輕車熟路地就要拔下鎖,卻發現這鎖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他一曬:“這裏由於荒廢已久,倒是不曾再有人進去過,你說的地窖,不會就是在這裏麵吧?”
我回以一笑,取過他手中的扇子,扇了兩扇:“相信玉竹兄定然有法子進去,容暄拭目以待。”
他見手中扇子被奪,似是無奈,道:“你讓開些。”
我順從地“哦”了一聲避開。還未回頭便聽得一聲巨響,後屋的門被楚玉竹狠狠踹開。聲勢之大震得樹上幾隻青鳥撲拎著翅膀飛走了。還發出幾聲鳴叫。
“進去吧。”
“嗯。”
我先行進了屋,走去草堆前,蹲下身子推開這些雜草,地板上布滿了灰塵,我取來不遠處的破布擦了擦地麵,摸索著地板的紋路,想從中找出一絲痕跡。
但結果卻是失望的,地麵上沒有任何可以看出端倪的地方,顯得十分平常。
我試著用楚玉竹敲擊的方式敲了敲,過了半晌都不見回應。
楚玉竹走上前來,“你到底怎麼了?你在找什麼?”
我感到疑惑,眼中盡顯迷茫。
這是他刻意的擾亂,還是我真的記憶紊亂?
可若是後者,為什麼我會記得這裏的陳設?
他見我不答話,道:“你最近累了,早些回去歇會吧,明天還有練習呢。”
練習?
我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這段經曆的,這是怎麼回事?
最讓我迷茫的是楚玉竹的態度,如果真的發生了剛才那一幕為什麼他會這麼快放我出來?不怕我誤事麼?
剛剛醒來頭腦還不太清晰,我搖頭不願再想,忽而頸後傳來一陣鈍痛,在接著便一陣睡意鋪天蓋地襲來。
睡去的前一會,我聽見有人說了句:“好好休息,等你醒來,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