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那人道袍道帽道靴,臉上盡是惋惜。
一個童子手持茶壺而來,替他們把茶斟滿。倒也奇怪,他們一人喝白水,一人喝青水。
玄黃衣服那人開口道:“師兄,此次又是你贏了,為何還愁眉苦臉?”
“老朽這局棋是下贏了,可也被你殺的片甲不留,苟延殘喘的勝了。”白衣那人無盡感慨起來。
玄黃那人笑道:“贏就是贏,就算贏了半步,那也是贏,我輸了就是輸了……”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他贏了這盤棋。
白衣人又哀傷起來:“可惜,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試煉之地沒了。”
“憶慈的天賦是他們所有人都無法達到的程度。”玄黃那人摸著胡須,讚賞起來。
白衣人卻唉聲歎氣起來。
“師兄,此次試煉最慘的應該就屬你我了,憶慈能殺死我們的分身,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任何試煉之地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說話那人竟是鬆青,而他對麵那人毫無疑問就是清於濁了。
鬆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開口道:“救與不救,全在師兄一念之間。”
“我輸了,自然聽從師兄的安排,開啟下一個試煉之地。”
音一落的同時,他便消失在了蒼穹中,仿佛他走入了一個透明的空間,刹那消失不見。
清於濁手撐著頭,滿眼盡是梅花。
這裏的梅園,與白壁之上的梅園,竟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隻是這裏沒有木海洋沒有離玄之,更沒有屍體。
盡是梅花清香沁人心脾,梅樹也都茂盛。
清於濁入定許久,仿佛與這個空間融合了,但卻依舊沒有找到答案……
一個他想要的答案,更是他救與不救的答案……
這裏的梅花開的更甚,緩緩飄落,已經積滿梅園之地,他入定於某處,腦海中浮現的盡是木海洋,從她的出生,到她試煉,再到她在異世的用情,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有關於她的一切,都盡數浮現在他腦海中。
“爺爺,原來我是你的棋子,我與月念岑都是你們的棋子,你騙我!”
“爺爺,我答應幫你教他們武功,你下次回來可要帶我去異世哦!”
“爺爺,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救他們!”
“爺爺,這裏是哪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腦海中倒敘,從最後的滅亡,到第一次他帶木海洋來試煉之地,他們所有的一切,讓他不舍,但又下不去決心。
他們如今也都見識過了木海洋破壞力,如果讓她知道一切原來都是試煉,或者她用情之人全部都已經死了,她會不會在此地再一次邪化,毀滅這個世界?
這是清於濁一直下不去決定的原因,他想救,卻又不得不忌憚她的實力。
“老朽算盡天下事,卻始終算不透你的事。”清於濁輕輕拂袖,臉上帶著哀傷,沒入蒼穹之中。
留下滿園的梅花,竟是滄桑之意……沒有人知道清於濁最後的答案,救還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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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姐醒醒,小姐……我們下班了,你醒醒!”一個身穿製服的列車員,推著靠著座位上的一人,滿臉嫌棄道。
那人被推搡著逐漸醒來,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沒好氣的回答道。
“十一點了?我的媽呀,我今天都幹了些什麼?”那人立馬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地鐵上睡了一整天。
列車員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小姐不好意思,我們下班了,現在開始清站台,麻煩你請出站。”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現在立馬出去。”非常歉意的手提起包便往車站外走。
手裏還拽著手機,一看上麵的時間顯示十一點過五分。屏幕上還掛著無數條信息,還有數不清的電話。
正在此時,她手中的電話響起,立馬接下電話,還沒開口,對方的咆哮聲就傳了出來。
“喂,海洋你今天去哪裏了,電話不接,班也不上,家裏也沒人?老妖婆都說要開除你了!”
電話那頭的蘇果帶著擔憂又帶著生氣。
木海洋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和你去蘇州了嗎?怎麼我……”
“海洋你沒發燒吧?今天周五,明天才周六,而且我們不是約好去看電影嗎?去什麼蘇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