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翻身下來,摸了一下眼鏡男的大動脈,確實是死了。再仔細看看注射器,又聞了一下,明白了大概。
原來何歡一直也沒有睡著,隻是在想事而已。他在想今晚王操竟然跟警察一起來到案發現場,他肯定有關係,而且何歡知道王操的家庭背景,知道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自己出去的。當眼鏡男進來房間後,何歡就能感覺到一股殺氣,而且知道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何歡沒有反應,隻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所以當眼鏡男來偷襲自己的時候,可以立馬把他治服。何歡認出來了,注射器裏是純度極高的毒品,這玩意兒根本不能直接注射,因為純度太高會出人命的。現在眼鏡男就命喪在這了。
何歡把眼鏡男的屍體重新放回到他的鋪位上,自己回到床位上思考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貓哥那一夥人。可以在第一時間得知貓哥的死亡,第一時間打通警察和看守所的關係,第一時間派人用高純度的毒品來栽贓嫁禍自己,這個人的背景肯定不簡單。但現在又無從探聽消息,隻能是出去之後再打聽了,可什麼時候能出去呢?王操這個救兵什麼時候能到呢?
第二天一早,何歡就被一聲慘叫“驚醒”了。
“出人命了,領導出人命啦!”一人高喊到。所有人都順著那人的聲音向眼鏡男的鋪位圍過去,何歡也湊在人群中。
獄警很快就到達現場,打開牢門,指揮所有人員都站在自己的床鋪前,然後去查看眼鏡男的屍體。眼鏡男早已停止了呼吸,身體冰涼,胳膊上還插著一個注射器。獄警就是昨天帶眼鏡男進房間的那位,心中惡罵一句,淨給老子添麻煩,這下整大發了,可怎麼收場?
依照程序趕緊上報,跟其他人把屍體抬了出去,取消早上的放風時間,全體犯罪嫌疑人在各自房間裏待著,不許亂動。特意警告何歡房間裏的人,消息一定要保密,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獄警一走,其他人就圍在何歡身邊,問“老大”眼鏡男是什麼原因致死。
“這還不明白嗎?這小子是個癮君子,不知道從哪兒藏來的毒品,晚上趁大家睡著了想high一下,可沒想到卻丟了性命。”何歡裝作非常博學的樣子。
“哦,毒品這玩意兒可真是害人啊,以後離這玩意兒有多遠滾多遠。”眾人七嘴八舌地總結經驗教訓,血淋淋的人命發生在自己眼前,可要比電視上講毒品的危害深刻得多。
“不對呀,我們進來之前都會搜身的呀,注射器這麼大的玩意兒怎麼帶進來的?”一人多嘴問了一句,其他人趕緊附和,因為他說出了眾人的疑惑。
“噓,上麵有人,別亂說話。”何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眾人不是傻子,一點就通。獄警已經明確告訴這屋子的人要保守秘密,那肯定就知道眼鏡男是帶著東西進來的。能夠買通獄警,攜帶私貨進來,背景肯定不能簡單。這種事情,底細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互相點點頭,不再言語。
昨晚帶眼鏡男帶到的獄警走完程序後,立馬去給自己下達命令的上司辦公室都彙報:“領導,昨天你交待的那名疑犯毒品注射過量死亡了。這事兒鬧太大了,要是捅出去了咱倆可都完了。”
上司穩定住獄警的情緒,說:“這事兒立馬封鎖消息,找法醫開個證明說是心髒病猝死,一定要掩蓋住。”
獄警嗯了一聲就去找相熟的法醫去了。
上司打了個電話:“武哥,你那事兒辦黃了。你找的人太廢了,沒把那人整死反而自己丟了性命。善後工作我已經開始辦了,但需要一筆費用來封人的嘴。”
高武嗯了一聲,說要多少錢你看著辦,過幾天把錢給你送過去。掛了電話高武就把電話狠狠摔在地上,暗罵眼鏡男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