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婚姻和外 遇相伴而來(2 / 3)

所以那時的男人即便有了這樣的事,若是不讓人堵在屋裏,也是不認賬的,所謂拿賊拿贓,捉奸捉雙。有時就是讓人堵屋裏了,也不會束手待斃,一般三樓以下,都敢往下跳,摔死了拉倒,摔不死爬起來,還是死不承認。

這就是“偷情”。真正意義的“偷”,躲躲閃閃,偷偷摸摸,一步三回頭,草木皆兵。哪像康偉業呀,根本不怕老婆,把能作自己女兒的新新人類的情人,就那麼明目張膽堂而皇之地帶到酒桌上去。他知道他老婆不能把他怎麼的。現在的男人誰都不怕,不怕老婆,不怕領導,不怕同事,不怕鄰居。有的男人,甚至也不怕兒女。前一陣子,淄博市張店區法院開庭審理了一樁名譽權案,年逾花甲的劉某狀告妻子侵犯了自己的名譽權,要求她賠償精神損失費5萬元。案子開庭審理時,劉某的兒女都坐在下麵。劉某與比自己小40多歲的打工妹私通,情書被老婆發現後,居然敢告上法庭,聲稱妻子侵犯了自己的隱私,這確實令人震撼。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場官司居然還差點讓他打贏了。別的不說,僅從劉某敢於反咬一口狀告妻子這件事上,你就可以看出現在的社會對婚外戀情的寬容程度。

沒有社會的默許和寬容,他無論如何都不敢這麼理直氣壯、大張旗鼓。

所以近日濮存昕在昆明接受娛記采訪時,對“婚外戀”有一段妙論。他說,“我覺得應該以平常心對待這種平常事。現在我們已經站在新世紀的門檻上了,不要一味拿著棒子。是對是錯都不用怕,主要是要真。”當然,他當時是前傾著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這番話的,在記者問到他個人的婚姻生活時,他卻警惕地回避了。因為在使他意外竄紅的電視劇《來來往往》和緊追其後的電影《說好不分手》中,他扮演的均是與外遇有關的中年男人形象,他目前被公認為銀屏上最有內涵最成熟的男人。可不可以這麼說:婚外戀情使他更有魅力了。

他的回答也非常巧妙,“平常心對平常事”,一言以蔽之,別的什麼話,都不用再多說了。

時代前進了,社會開放了,婚外戀普遍了,非常事就變成了平常事,而平常事,你隻能以平常心去對待它。

我的一個朋友,夫妻倆都是記者,又都是小有名氣的詩人,在過去的10多年中,在當地文化界,是人人稱讚的郎才女貌,幸福家庭。80年代中期,他們一起從北方的大學裏分來的時候,常常兩個人手挽著手旁若無人地在大街上漫步。記得當時正是深秋,滿地落葉金黃,他們牽手而行的樣子真是令人感動。那時他們剛剛結婚,新家雖然簡陋,卻是當地有名的文藝沙龍。每逢周末,小城幾乎一半的文化人都聚集在那裏,讀書喝茶,或者高談闊論。偶爾,也會有遠方的行呤詩人路過,在她家住上幾天。

那時的社會氛圍,也很單純樸素。

一位會塗兩筆的朋友,也許是有感於他們和諧寧靜的家庭氣氛吧,特意寫給他們夫婦一張橫幅,上麵寫著四個字:歲月靜好。

確實,那樣的日子,也隻有“靜好”二字能夠形容。我那朋友曾對我說過,那時她從電視台加班回來,已是夜深人靜,一路走過來,整個城市都沉沉入睡了,遠遠地,卻能看見自家窗口的燈火。推門進去,也總是看見丈夫坐在寫字台前,台燈一派暖黃,將他整個人都罩在裏麵。聽見門響,他便轉過身來,將右臂搭在椅背上,有些疲憊地對著自己笑。

但後來,她發現丈夫變了。那是他被任命為報社經濟部主任之後,因為工作上的原因,他開始與當地一些企業家打得火熱。也就是從那時起,她發現他頻繁地進出於舞廳、迪廳和各種歌舞娛樂場所,桑拿按摩,叫小姐陪舞陪酒,無所不為,經常是深夜不歸或徹夜不歸;再後來,就和一個酒店老板娘廝混上了。那女人40多歲,比她丈夫大了好幾歲,男人原是某市駐深圳辦事處主任,黑了不知什麼人的一筆昧心錢,發了,卻因此丟了性命。她嚇得逃回娘家,用那些錢開了一家飯店,一家舞廳,兼養小白臉。我那朋友知道後,吃驚多於憤怒,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寫詩的丈夫,已經墮落到這一步了。

鬧,不依不饒地鬧,拚死拚活地鬧,非離婚不可。

但她周圍的人,包括她引為同道的詩友,對她的行為都很不解,問:你鬧什麼呢?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又勸她說,離婚你沒有優勢,你要心裏過不去,你自己也去找一個好了,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社會的變化。

古人說風俗與化移易,現在的風氣,和10多年前是大不一樣了,你從市井間流傳的一些民謠中,也可以看出這一點。北京舊版的“四大傻”有“購物上燕莎,吃飯點龍蝦,下班就回家,三講講真話”之說;我們這兒也有“一等男人家外有個家,二等男人外頭有朵花,三等男人現用現抓,四等男人下班回家”的順口溜,可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高下,都對下班就回家,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傳統婚姻方式深惡痛絕。“家外有個家”的男人之所以被標榜為一等男人,是因為這不僅需要巨大的財力物力,還需要膽氣,勇氣,也就是你要有綜合實力。有實力家外立家的,一般說來,不是大款就是政要,政要嘛,考慮到仕途,有時還需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大款麼,花的是自己的錢,就沒這個講究了,所以通常都敢於當眾炫耀。請允許我再次使用中央電視台《今日說法》的材料。5月30日的《今日說法》涉及的是一樁與外遇有關的民事糾紛,44歲的四川建築業的老板劉建興,涉嫌綁架了一名嬰兒,而他自己正是嬰兒的父親。8年前,劉建興引誘了當時年僅16歲的小保姆王豔梅後,即在外麵為她買了房子,置辦了全套家俱電器,一本正經地和她過起了日子。這就是家外有個家,老話叫做“外室”。但時間一長,他便厭倦了,想擺脫;王豔梅為拖住他,就強行生下了一個孩子。但讓我吃驚的並不是這些,這些因為見得太多,早已不足為奇了。讓我吃驚的是他麵對中央電視台記者的采訪,居然毫無愧色,振振有詞。他不覺得這有悖良心,違背道德。我花錢了,我花得起這個錢,現在我不想花了,這就是他的邏輯,就這麼簡單。所以鏡頭前的他非但沒有愧色,反而神采飛揚,理直氣壯,充滿了霸氣和傲氣。

引誘一個16歲的未成年的小女孩,然後始亂終棄,他也不怕雷劈了他。

在今天,男人們的心普遍野了,傳統的好男人不吃香了,一個男人,如果不在外頭有點花花草草,不僅周圍環境給你壓力,自己內心的壓力也很大。我們辦公室的男人們有時坐在一起閑聊,會無限感慨地說:像我們這樣的男人,也就是廢物了!怎麼是廢物呢?因為新近流傳的一個說法是:一個女人廢物,兩個女人人物,三個女人動物。雖說有三個女人就不再是人,墮落到動物堆裏,但顯而易見他們對此等遭遇仍然心向往之:別管動物不動物的,一輩子睡過三個女人,總比隻睡過一個女人強吧?

這都還是些比較有臉麵比較有文化的男人說的話。

千年之交的1999年前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外遇是美國總統克林頓,有關他與萊溫斯基的纏綿緋側是是非非,在互聯網上簡直都炒瘋了!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內容被下載下來,然後傳播到全國的各個角落。但不久就有人罵美國人孫子,假裝人權。說別說人家一美國總統了,放咱一個鄉鎮長身上,這事也算不得什麼。再說萊溫斯基也不多漂亮,太胖了!這就是中國老百姓對國際關注的政治緋聞的評論,從一個側麵也說明了我國社會目前的開放程度。我們過去總是認為美國開放,性自由,其實美國社會要比我們想象的傳統,比如他們兩年前就曾有過一個民眾性的聲勢浩大的“反對無過錯離婚運動”,並且醞釀立法。後來立沒立成法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了他們的社會,正試圖以法律手段維護婚姻的穩定性,進而維護社會的穩定。

而在我國,新的《婚姻家庭法》也正在起草之中。雖然最後的方案尚未出台,但關於這部法律的種種傳聞已經不脛而走。什麼“將來離婚會越來越難了”,什麼“要為第三者定罪了”,什麼“今後要捉奸成風了”,等等等等,各種說法都有。稍稍細心地辨別一下,你就會知道發這些議論是些什麼人了。近年來,我國的離婚率不斷上升,如果以恩格斯他老人家的“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為標準,這固然是社會進步的一種表現,但不可否認的是,從一已私欲、一已私利出發和婚外戀引發的離婚,也不在少數。據有關數字統計,這類離婚占離婚總數的50%左右,這樣的離婚就不是社會的進步而是社會的倒退了。聽說在南方,竟然出現了“包六奶”的現象。所以新《婚姻家庭法》起草人之一、法學專家巫昌禎教授最近在接受傳媒采訪時說,妻妾成群不是社會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