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漢:“是嗬,彈指之間,三十多年過去,你我都老了!隻是苦了你妻子和你的孩子……”
餘彪:“我也想他們,可是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隻有把思念深深埋藏在心裏,”他指洞壁:“你也看到了,我每天用石頭在上麵劃上一條線,就會在心裏默默為他們祈禱……”
焦漢:“餘彪,真苦了你的妻子!”
餘彪:“我都知道了!”
焦漢感到詫異:“怎麼會呢?”
餘彪:“他來過……”
焦漢:“誰?”
餘彪:“一個年輕人,我感應到了是我兒子!
焦漢:“你沒相認?”
餘彪:“不能認,他能接受這個事實?”
焦漢:“孩子特別懂事,他會!”
餘彪:“他會我也不能,我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也對不起他的母親……”
焦漢:“這不怪你……”
餘彪:“對了,為什麼開我的棺?”
焦漢:“孩子為你的事在做調查,聽說已經有眉目了!”
餘彪:“失去了的永遠不會再來,我已經想通了,曾經有過的,都是過眼煙雲,至於功過是非,早就無所謂了……”
焦漢:“你太消極了!”
餘彪:“不是消極,是我悟透了,還記得慈青長老贈你的四句謁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台……”
蕭寒看了發表在報紙上的《熱血一九四二》,上麵提到了餘彪妻子去世,他難過地對餘彪說:“你夫人,在《為了忘卻的回憶》發表不久後,就去世了……”
餘彪沉默了。
焦漢不敢看餘彪,他相信餘彪在無聲地哭泣。他再次借著火光,望著石洞壁上刻著的劃痕,餘彪如果沒有堅強的意誌,他活不到今天。
良久,餘彪輕聲說到:“是她和孩子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盡管我每天都在想她,但從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再次見到她……這樣好,她畢竟帶著希望走的,比看到我這個猶如鬼魂的人,好一些……”
焦漢點頭:“在來的路上,我曾想過,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也就是說你還活著,我就把你接到四川去,我們從此生活在一起。你不是說,如果還有機會,想和我重新來過?機會來了,就看你的意思。嗬,對了,你還記得在漁陽救了你的李連長不?”
餘彪:“忘不了,如果不是他和覺慧出手相助,我在一九四二年就死了!”
焦漢:“他也來了,想留在潼關新建的烈士陵園當看護。”
餘彪兩眼一亮:“他還活著?這倒不錯……隔絕於世三十多年,我是個多餘的人,已經無法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不如去和李連長做個伴兒!”
焦漢:“我也有此意,那兒環境也好,不如你我就在那兒了此餘生,如何?”
餘彪:“好,我聽你的!”
焦漢:“還有一事我要告訴你,你的兒子在和海龜純夫的侄女相好!”
餘彪一聽,瞪大了眼睛:“怎麼會呢?”
焦漢:“姑娘叫幸子,是來漁陽尋找海龜純夫的遺骸,我看出他倆有那麼點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