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彪斷然說道:“這不行,在聽雨軒茶樓,海龜打了我三槍,差點兒要了我的命;在菩提寺,我打盡了兩支槍的子彈斃了他。父輩們為了正義浴血奮戰,他們的後代卻……不,我從感情上接受不了!”
焦漢:“不光是你,我也接受不了,我已經告誡你的兒子,離幸子遠點兒……”
餘彪:“你別忘了,他同樣也是你的兒子!”
焦漢:“是。痛定思痛之後,我在想這樣一個問題……餘彪,難道我們這一輩的仇恨,要延續到他們的後代?”
餘彪:“不管你怎麼說,我接受不了……如果他來征求我的意見,我不會同意。”
焦漢:“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來聽你的意見……這孩子某些方麵像我,更多的是像你,敢作敢當,看準了的事情九牛都拉不回!”
餘彪:“你就聽之任之?”
焦漢:“不,我把這個帶來了,”他從懷裏取出玉芭蕉:“把這個留給他,他是聰明人,看了之後知道該怎麼做。”
餘彪:“但願如此……”
天黑時,我冒著雨雪到了華嚴寺。
慧能法師聽說我來了,親自在方丈室外迎接我。他見到我首先就問提供給我的東西有用無用。
我告訴法師:“太有用了!如果沒有您提供的材料,我的文章寫不下去!”
慧能向我雙手合十:“阿彌托福!”
“大師,等我回去以後,整理一下,將發表了的文章全部給你寄來!”
慧能:“那,再好也沒有了!”
我和幸子隨他進入方丈室,他令一小沙彌沏來清茶。在此之前,方丈見過幸子,此時他再次看著幸子,既而從木榻上起身走向幸子,眼裏露出驚喜之色:“敢問這位施主,你是清欲什麼人?”
“清欲?”幸子呐呐念著,莫名其妙地看著方丈,又看看我。
我知道大師誤會了,也許當年的清欲長得與幸子一樣:“大師,她是我陪同前來的國際友人,與清欲沒有任何關係。”
慧能眼裏閃出的光消失了,他連聲讚歎:“太像了,簡直就與我師兄一個模樣!”
幸子終於明白了,方丈當年還是小和尚時,與師兄清欲關係最好。海龜純夫令侍衛架起小和尚要嚴刑拷問,追查貝葉經下落,是清欲挺身而出救了他。還有,清欲答應小和尚,她若回來一定帶他走……
幸子正要向大師解釋,我用眼色製止了她。大師是個善良的人,讓清欲好的一麵永遠留在他的心裏,雖然佛家以寬容待人,我相信大師一旦知道清欲的真實麵目,平靜的心仍然會起波瀾。他畢竟那麼執著地在等待清欲……
我看大師依然在注視幸子,怕他追問幸子的身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提到我來華嚴寺的正事:“大師,我有一事相求!”
慧能:“別這麼客氣,貧僧自當效力,請講!”
“我想來接走在洞裏修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