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遊戲抹千愁(1 / 3)

一場暴雨過後,天氣悶熱難耐,沒有一絲雲的天空,烈日更加肆無忌憚。

為了“培養團結意識”,赫連栩決定,隻要有一位同學打拳的姿勢不過關,全體都不許休息。一眾人打軍體拳的姿勢著實讓人不敢恭維,赫連栩雖沒有按正規士兵的標準去對待,但眼前這一眾隊伍前前後後練習數回,卻怎麼看都像套鬆散的廣播體操。

赫連栩一籌莫展,隻得鐵下心反複要求。太陽過分的灼人,雷小蕾感覺頭頂冒煙,眼看著季晴添汗流如注幾近虛脫,她咬咬牙打了報告請求休息,赫連栩卻不批準。同學們對於赫連栩的過分嚴苛感到氣憤,加上今早校領導把參與“酒吧之旅”的十個人叫出去盤問過,並給予“口頭警告”處分,眾人紛紛猜想是赫連栩有意上報,暗流湧動。

夕陽後,按照指示,各個係都要組成一圈開展遊戲,名為“勞逸結合”。同學們卻並不買賬,都恨不得連澡都不洗就鑽回寢室休息。赫連栩此時內心忐忑,白天隻是進行常規訓練,幾十號人集體行動,隻要稍加回避,眼神就能安然越過季晴添,不至於再次產生對視尷尬的局麵,也保得住自己臉上的波瀾不驚,但要是做起遊戲,就難保有正麵接觸,想到這,他就心裏打鼓。要說奇怪就奇怪在這兒,越是刻意回避某人或某個事件的時候,那這個刻意的回避就越是會更加頻繁的衝進視線和腦海,正如赫連栩越想忘記那些與季晴添有關的烏龍插曲,視線和大腦就越不受控製。當他多次注意到季晴添幹淨的脖頸後麵沒有再出現過可愛的小蝴蝶結時,心裏的感覺不知算不算失落,隻能含糊其辭。他自己也意識到這叫“做賊心虛”,唯恐自己神色遊移,隻得把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都撲到訓練上,努力集中注意力。

眼下,同學們已經排好人圈,全部沒精打采的迎接著遊戲任務。徐誌首當其衝的建議大家與赫連栩比試“玩”摔跤,赫連栩在男生們的起哄挑釁聲中顯得尤為鎮定,對於大家提出這個“玩”的實質動機,他心如明鏡,沉默著不回應並不是有所畏懼,反而是怕自己對拳腳遊戲拿捏不好。

家境極其殷實的獨生子赫連栩,被母親捧為掌上寶心中尖,因他自小體弱多病,著實讓母親操碎了心。而赫連栩七歲時遭遇的一場巨額綁票,更讓這個富裕的家族蒙上了恐懼的陰影。特警與綁匪對峙間,赫連栩被當做人質命懸一線,交火中,負責解救赫連栩的特警闞警官身手不凡,卻在緊要關頭用身體將其護住,被打中要害身受重傷,才保全了赫連栩的毫發未損。事後,闞警官雖然被授予了勳章,卻因傷勢過重落下殘疾,斷送了特警生涯。為了報恩,赫連家提出對闞警官進行巨額補償,卻遭到拒絕,赫連栩的母親感歎著世上竟有如此光明磊落的人,想出了一個萬全的法子。

就這樣,七歲的赫連栩跪地拜了師父,而他跟著這位闞師父不僅學習了各類防身術和進攻型拳法,還常常聽著他講述自己曾經的軍營生活。受到軍魂的洗禮後,赫連栩心裏種下了“好鐵去打釘,好男去當兵”的座右銘。而這往後十年間的曆練,也使赫連栩從體質虛弱漸漸成長為身強力壯,十七歲入伍的時候,自小習武的赫連栩初來乍到卻已經成為佼佼者,擦拳磨掌間,認幾個強壯的普通士兵上下招呼,卻扳不倒他半分。後來分到老陳他們部隊以後,提起“比試”,這些新兵老兵也紛紛要畏他幾分。

但此時,這些剛入校門的大學生哪裏曉得這些,隻是一個個心浮氣躁,等著借機發泄。

“嘛呐教官!跟咱們練練?來不來?”徐誌見赫連栩不做聲,示意幾個交好的男生一起起哄,把赫連栩推倒人圈中央,自己單槍匹馬來戰。

按身高來說,徐誌略占優勢,按健壯來看,兩人不相上下。徐誌揚了揚下巴一句“開始!”不等赫連栩反應,就搞起偷襲,迅速的壓住他的肩膀,向前踱出一步緊貼住腳跟欲將赫連栩絆到。徐誌使了兩下力氣,見赫連栩紋絲不動,反倒側過臉來看他,表現得淡定,連忙又換了個姿勢,繼續白費著力氣。徐誌不禁四下看了看,見同學們都捏著拳頭跟著他使勁,心裏一急,抽出手就襲向赫連栩的軟肋。

赫連栩眼疾手快,截住徐誌突襲而來的手,猶如條件反射般,腰部稍稍用力加一個過肩將徐誌騰空後放倒。出手迅猛,徐誌趕不及反應,就覺得身體失重,臉上的肌肉都擠成一團,四周觀戰的同學們都沒能看清,徐誌已經被放倒在地。

徐誌睜開眼睛,並沒感到預想的疼痛,其他人定睛一看,才發現赫連栩不知何時,騰出一隻手在徐誌落地前拖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力度剛好的把他整個身體向上提著,避免了對方著地時將受到的衝擊。身高一米八六的徐誌在赫連栩的手中就像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形布偶,任憑被拋出那麼老高,卻又讓他毫發無傷的著地,一切盡在掌握中,果真是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