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聰明很領會地笑笑,然後做了這樣一番解釋:男人喜歡輕鬆的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需要快活,並不需要深刻。快活——深刻。我被這兩個沒有關聯但似乎又關聯著什麼的詞彙震動了。很快,我便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認,那位男同誌的回答極透徹,因此,男人在麵對女人時他們往往隻需要快活和輕鬆了。如果說,男人對女人的這種要求是“淺薄”,那麼,這樣的“淺薄”好像是情有可原的。大概隻有比較優秀的男人才會懂得才會欣賞女人的深刻,同時,隻有比較優秀的女人,才會既深刻又不乏快活和輕鬆。可生活畢竟有很多缺陷,不可能造就很多優秀的男人和優秀的女人。生活有缺陷和人性有缺陷,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不盡人意之處,而且,這是不易克服的。
有了這樣的認識,對於女朋友碰到的難題雖然不再費解,但心裏依然充滿遺憾,又說不清究竟為什麼遺憾,為嫁不出去的女朋友還是為沒有愛上她們的男人們?
■幽默是智慧的集合
□幽默中透露笑看天下的涵養
在萬般無奈的時候,幽默可以為我們減輕貧寒的心理壓力;為了化解困境而又實在沒有其他合適的辦法之時,我們還可以依靠自嘲的力量改變令人發窘的狀態。
“幽默”(Humour)出現時,僅僅是個醫學術語,指的是由血液,黏液、黃膽汁和黑膽汁等四種人體基本液體的不同比例與組合所決定的人的不同性格的氣質。直到1958年和1959年B·瓊森等一次運用它題名了兩出戲《每個人在他的幽默裏》和《每一個出自他的幽默》,“幽默”這個詞彙才進入美學領域。區別於諷刺的進攻性和功利目的,它呈現出柔中含剛的靜思和審美意義:它又不同於耍貧嘴的油腔滑調,中國的小品和相聲,乃至除了日本以外的其它東亞文化形式中,引人發笑的常常不是幽默,而是油滑,是靠低文化人傻乎乎的滑稽,以及靠戲弄他人生理、心理和偶然性中的缺憾而構成笑料的。它的核心主旨就是,以拙劣的手法使他人狼狽不堪,並以此娛人和自娛。然而幽默卻是種與人無害的東西,它的溫靜能厲至擴展到自嘲的地步。
實際上,幽默是美滿人生的一個終身佳物,在任何時候它都是為人所需的。不過現在我隻想探討如何在經濟窘境中運用它,在不理想的生活中保持達觀。當幽默已把我們煉就成一個達觀的人,有涵養,曠達飄逸,有能力自我放鬆,那麼貧困以及和貧困有關的其它煩惱又能算什麼呢?
通常,貧困帶給我們兩種損害:第一,迫使我們放棄理想中的自己,使我們失去受良好教育的機會,失去大視野的眼光,以及救助其他可憐無助的人的天然願望。這是貧窮帶給我們自身和心靈的真正打擊,是什麼也無可救助的。這也就是我們必須徹底消除貧困本身的關鍵原因,對它來點幽默,不過是自我欺騙;第二,是貧困造成的麵子上的損害。約翰遜《拉塞勒斯》中說:“大多數人關心的是對別人隱瞞貧困,他們依靠權宜之計,每人都在忙於計劃翌日生活怎麼過”。對於這種心理傷害,有三種辦法醫治。像約榆遜說的那樣用“權宜之計”隱瞞事實,比如窮苦人鋪張地大辦婚喪。像流浪漢一樣,用惡語咒罵它。這種辦法總是無濟於事,反而壞了脾氣。用達觀的幽默和從容的自嘲為自己解圍,不回避,也不自卑。
第三種方法隻是針對貧窮造成的麵子問題的“權宜之計”,它對於貧困的真正後果無能為力。我們無法期望它解決複雜的生活問題,隻能利用它應付慘淡的人生。
幽默中透露著笑看天下的涵養,能使我們在最糟糕的時候也不失態,而且還會以良好的心態去應付眼前的一切。它反對用惡語中傷的方式發泄。我們知道,使我們臉麵掃地的常常不是來自別人的辱沒,而是我們自己對這種辱沒的失態和措手不及,那些惱羞成怒的肝火,臉紅耳赤的反唇相譏,以及不顧場合的拳腳不僅不能恢複麵子,反而使自己顯得也不怎麼樣。我在大學時代有一位叫不上姓名的低年級學生,他是一個來自江西農村的窮孩子,一個夏日的夜晚他與另一個來自上海、當時在北京大學小有名聲的姚發生了衝突,原因是他不允許姚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姚盛怒之下叫嚷起來,要為城裏人收拾這個鄉巴佬。在大家慌亂地拉住姚時,這位窮孩子卻始終鎮定地洗著盆裏的衣服,他似乎早已料定了,姚即使衝過來也會在滿地髒水的水房地上滑倒。事情果然如此,姚不幸被人放開,舞著小拳頭衝過去,並且一下子跌到水池子下麵,嘴裏還念叨著“鄉巴佬、鄉巴佬”。窮孩子瞥了他一眼笑道:“城裏人也會摔到池子下麵嗎?”這段姚氏的傳說一度像他的小名聲一樣流傳甚廣。我們可以想像,假如窮孩子如法炮製地和姚廝打起來,恐怕兩個人都會在水房裏出盡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