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懿行快樂話男人(1)(1 / 3)

懿行幽默話男人,男人絕不是柔光四溢的月宮偷跑出來的嫦娥,男人是五升米一鬥田喂養大的蠻漢,男人在其豪放豁達的胸膛中長大,男人是幽默的源泉。

■有關於快樂

□快樂靠自己

快樂的定義,需要自己去理解。對於一個涉世太深的男人來說,平靜與平安就是一種快樂,回首往事來無愧,就是一種幸福。

這一點,從李四和他父親的故事中可以看到。

李四的父親是篤信“禍兮福所倚”的那種人。李四十幾歲時,略含挖苦之意地給他起了個“樂天鬼”的綽號,原因是他樂觀得有悖常理。永遠樂嗬嗬的,遇到難題或危機時總能處變不驚,並視之為“有助成長的機會。”

李父在某著名工業出版公司任職高級推銷員已經30年,協助把一家暮氣沉沉的廣告公司改造成為欣欣向榮、資產值以百萬美元計的大企業。在“樂天鬼”看來,勤奮工作可以說是一種遊戲,因為工作包含了要解決難題。他這種人生觀與他所喜愛的高爾夫運動的精神完全契合。他第一次把球杆塞在李四手上時,李四才10歲上下。李四在球場上不知發過多少次脾氣,也不知摔過多少次球杆。李四太急於求成了,因此李父常常勸李四:“放鬆些,好好領略其中樂趣,一場球眨眼間就打完了。”這幾句話的真正意思是什麼,李四可全然不懂。

李父說,打高爾夫的真正樂趣,在於每一杆都有不同的難題需要解決,例如上一杆打壞了該如何補救,怎樣才能從障礙區裏把球打到平坦區去。在他看來,打高爾夫也可以磨練性格,因此他嚴格遵守規則:填平果嶺上的凹坑;輪流擊球;對手打出好球時上前祝賀。他認為這些禮貌行為之於這項運動就如同氧氣之於人類是不可或缺的,可是李四卻被束縛得透不過氣來。等到李四終於不再急躁,人也成年之後,打高爾夫在老爸和他之間便遠遠不止是一種體育運動。它成了一個門口,使他得以進入父親的精神世界,了解這個詼諧有趣、怪得可愛、通曉世情、值得我學習的人。

高爾夫球場成了他們父子倆聊天的場所,話題百無禁忌,包括性愛、女人、上帝、事業、金錢等等。他們激辯。但是從不傷感情;他們發現大家常常立場一致;他們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打球,務要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1969年7月人類首次登上月球漫步那天,他們在打高爾夫:他結婚的前一天和他兒子出世的翌日,他們也在打高爾夫。他們曾在刮風下雨的日子打球,也曾在暑氣逼人的日子打球;他們通常在黃昏打,在斜陽下跟著自己的影子行進。

李父如今已年近80,而且,自從先後動過結腸造口手術和前列腺切除手術,就一直受種種討厭的副作用折磨。他的雙膝軟弱無力,聽覺日衰,白內障病情每況愈下。但是他從不提起這些問題,有時李四提起,他也總是一笑置之,叫李四不必擔心。

10月一個潮濕寒冷的日子,李四到父親很喜愛的那個球場去打球。早年他閉著眼睛也打得好的球,如今往往不是用力過度就是打歪。李四攀上一個小陡坡時,聽見他輕聲叫李四伸手扶他,李四如言攙住他,覺得他的手微微顫抖。李四禁不住一陣心酸。在駕車回途中,李四說:“我們說要去旅行已經說了好久,不應該再拖了。”

旅遊目的地是山東濟南。他們兩人都去過那地方;他是以專欄作家的身分去的,父親則是去那裏看病。出發前兩周,他打電話來。“我出血了,”他說。原來是癌症複發,擴散到整個骨盆區,還擴散到背部和胃部。他說他隻能再活一個月,最多兩個月。

“我如果讓他們給我全身注滿毒液,也許可以多活幾個星期,可是誰希罕這個呢?”他說準備聽天由命,李四告訴他李四欣賞他的勇氣,他叫李四把說話的力氣省下,用來打高爾夫球。“我要在濟南好好教訓你,”他說,“咱們機場見。”

他們商定:去濟南之前先去打幾場球。第一場在菏澤體育館打。幾年以前,父親在那一帶工作,休假日多半在那裏過。

他們到達那裏時,看見人行道上有許多小學生在互相推擠著前行。“當年這裏常常有這樣的小孩子在玩耍,“父親說,“我給其中很多拍了照。合作社的一堵牆上貼滿了他們的照片。”

那天在球場上,父親的步態輕盈靈活,他能想象他當年穿著軍裝時瀟酒的英姿。他們在草地上坐下休息。“我們打得很差,”他說。“不要緊,打得開心就行了”。次日晚上,他們跟一些當地人閑談時,一位太太提到不久前在這裏的一次戰友聚會,“因為那架轟炸機,他們還舉行了隆重的追思儀式,”她說。“哪一架轟炸機?”李四問。

“就是墜毀的那架,”她答道。李四望著父親,問道:“你知道那架轟炸機嗎?”

父親的臉色驟然轉白。“知道,”他的聲音低得隻勉強可以聽見,“跟我來。”李四隨他走到村子中央的墓地,來到一個巨大花崗岩墓碑前。墓碑上共有38個名字。這是個集體墳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李四問。“他們全是兒童,”他回答,“都是4歲或者5歲,在這裏的學校上學。我們一架轟炸機墜毀時撞在了學校上。”他閉上雙眼,李四不知道他是在祈禱,還是在回憶那宗他不敢設想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