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3)

說著,那王得仁就匍匐在地,將屁股向上撅了兩撅。那呂信才見王得仁如此,也送劍入鞘,極不情願地跟著趴在了地上。

王體中先前見雙方劍拔弩張,原本心中大喜過望,轉眼間卻風平浪靜,心下不覺有些失落,想眼下若不出頭為王得仁說情,保不準那狗日的會怨恨於我。思忖於此,王體中從班中走出,拱手向金聲桓說道:“王將軍前幾日傷風,身子已是虛弱,還請大帥不要重打。”

“本帥說了要重打麼?”金聲桓將眼掃向周圍的將領,“本帥隻說各打二十軍棍!既然王將軍身體有恙未好,那就記下這頓軍棍。呂信才前有過失,後又抗命,不示懲罰,無以服眾,就責打四十軍棍吧。”

看來這金聲桓還是怕來橫的!原想著通過責打王雜毛殺雞儆猴,給自己立威,不料卻遇著呂信才這不要命的一嚇,看來他還是膽寒啊。哈哈,看來老子必須緊緊拉攏住王雜毛這一班狗日的。想到這裏,王體中心下不覺喜上眉梢。再聽打在呂信才屁股上的軍棍發出的聲音:“真他娘的就是揉皮摸肉!老子若是趴在那裏,還不真正癢殺!看樣子都還是怕不要命的。”

王體中看出了金聲桓在演戲,可沒有看出王得仁和呂信才也在演戲,而金聲桓的那出戲原本就是故意讓王體中看出來的。他在不知不覺中已中了金聲桓和王得仁的圈套。

果然不出王得仁所料,當晚王體中就帶著蘇亮和唐世平來到了王得仁在巷陌深處的寓所。那庭院之中仍是一班王得仁帳下的部將在圍著一張桌子大呼小叫地吃著酒菜,從盤碗杯盞看,就是一副即將收場的模樣。

“哎喲,原來是王哥駕到!”正在吃喝的王得仁見王體中等進到院中,連忙站起身子上前招呼,“俺咋說來的?老子說王哥今晚肯定前來看俺,你幾個狗日的不信!咋的現今還有何話可說?”說著在一個部將的後頸猛掐了一下。

“你我兄弟嘛。今日你雜毛在大堂上受辱,哥我豈能不來安慰?隻是那金聲桓太過囂張,老子恨不得……”

“噓!”王得仁一把將王體中拉過,在王體中的手心上捏了兩下,然後大大咧咧地說道,“老子也吃飽了。這院中四月天就蚊蟲亂飛,是十分煩人,還請王哥到小弟的客廳裏喝茶,那裏清淨,也免得被這班狗日的吵鬧。”

王得仁帶王體中和蘇亮唐世平進到客廳後,乃小聲對王體中說道:“俺王雜毛可不想惹事,不定俺的這班狗日的中有那賣靠之人,萬一言語不慎,讓那個姓金的知曉,隻怕與王哥也是不好。王哥請坐。”

“老子可不是怕事的。”坐下來的王體中將眼就房中看了一看,然後問道,“你王雜毛就能忍下這口惡氣?”

“嘿嘿嘿,俺這叫宰相肚裏能撐船。那姓金的不是也未將小弟責打不是?即便對呂信才也就是搔搔癢,哥不見那狗日的正光著膀子在院中喝酒?倒是郭天才這家夥冤,屁股被打得開了花。哈哈哈。”王得仁的意思就是不會輕易地被你王體中說動。

這小子油滑!雖是表麵上並未惱恨,心底不定就要對姓金的下手!王雜毛啊王雜毛,你是何等樣人老子還不知道!想到這裏王體中將眼一瞪:“你狗日的!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卻給老子玩滑的,老子告辭!”說罷就欲起身。

“王哥何必發火!”王得仁一把將王體中按在了座椅上,“王哥既然把雜毛當作兄弟,俺也就實言相告,俺雜毛恨不得立馬將姓金的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之辱!”

說到這裏,王得仁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俺就是殺了他,反了朝廷,卻難得尋到一個去處。王哥可有良謀解之?”

王體中聽罷此話,覺得王得仁說得在理,心下想到:你王雜毛總算是說出了心裏話,看來自己的功夫下對了。於是對王得仁道:“大軍即將攻打贛州,那贛州守將乃是萬元吉。這萬元吉係天啟年間進士,忠心事明,斷不會投降。待來日和他苦戰之時,使心腹之人在偏僻處放箭射殺金聲桓,而後諉過於交戰明軍。屆時我統大軍,你為副帥,你我同心協力,何愁大事不成!”

他奶奶的,心下竟是這般歹毒!隻怕到時歸罪於我,把老子的人馬也給吞了!那王得仁心裏雖是這般想著,嘴裏卻道:“大哥所計甚妙,可萬一射殺不成,或被其心腹部將宋奎光、郭天才看見,我等又如何處之,那宋、郭等將均有萬夫不當之勇,我等隻怕他等脫逃而去,屆時朝廷查辦下來,俺們可就要被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