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附錄:“藝術家命中注定隻能受雇於美神”①(1)(3 / 3)

在這樣一個溫情脈脈、相親相愛並充滿文學藝術氛圍中的家庭中長大,被父母視作“金枝玉葉”的呂大明,“始終擁有‘圓夢’的環境”,“終究能守在文學的象牙塔裏,玩賞珠勻玉潤的字句。”(《繁華如夢鳥驚啼》)少女時期的她,便開始對繆斯女神頂禮膜拜。她加入了名師薈萃的耕莘文教院青年寫作班,並且很快嶄露頭角。1966年,正在台灣“國立”藝術專科學校就讀的呂大明,以其散文《秋山,秋意》獲耕莘文教院寫作比賽散文組亞軍,並獲得了評審之一的散文名家張秀亞的欣賞。1968年,她的第一部散文集《這一代的弦音》,由散文名家張秀亞親自作序,其中盛讚作者抒寫性靈,如晨光中山徑上的尋芳者,是“這一代弦音中動聽的音符”①。從此,她便有了“小秀亞”之美譽。不久,此集即榮獲台灣幼獅文藝文學獎首獎。1969年她大學畢業後,曆任台灣光啟社節目部編審和台灣電視公司基本編劇,先後編寫過《孔雀東南飛》等廣播電視劇200多部。然而強烈的求知欲望使她渴望去新的文學天地間翱翔。20世紀70年代中期,為了研習博大精深的西方文學藝術,也為了心儀已久的美麗夢想的追求與向往,她在母親的默默籌劃與無私支持之下,毅然漂洋過海,遠赴歐洲,入英國牛津大學高等教育中心研修。1977年進入英國利物浦大學攻讀,並於70年代末獲得碩士學位。後來又就讀於巴黎大學博士研究班。此時,具有中國古典文學深厚底蘊的她如魚得水,自由遨遊在燦爛輝

①轉引自張瑞芬:《星光與月明的交響曲———論呂大明的散文》,《五十年來台灣女性散文·評論篇》,台灣麥田出版社,2006年版,第258頁。煌、優美高雅的西方文學藝術之中,沉浸在歐陸古樸寧靜、溫馨友善的風土人情之間,並且甘之若飴,樂此不疲。她在歐陸寫下了大量融合中西文化、出入古今中外文學藝術的散文佳作,出版了散文集:《大地頌》(台中,光啟出版社,1977)《英倫隨筆》(台北,爾雅出版社,1980)《寫在秋風裏》(台中,台灣新聞處,1988)《來我家喝杯茶》(台北,爾雅出版社,1991)《南十字星座》(台北,三民書局,1993)《尋找希望的天空》(台北,三民書局,1994)《冬天黃昏的風笛》(台北,三民書局,1996)《幾何緣三角情》(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8)以及90年代中後期在大陸出版的《流過記憶》(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伏爾加河之夢》(青島,青島出版社,1997)《塵世的火燭》(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等。

2009年1月,我跟著旅行團一行到了巴黎。先是見到了正在巴黎留學準備考試的兒子,然後在巴黎郊外凡爾賽宮門前終於匆匆見到了呂大明女士。在瑟瑟寒風中,隻見她身形纖細瘦弱,乍看上去宛如林黛玉般弱不禁風的模樣,然而誰能想象,她那纖弱的身軀中竟包含著一顆對於美的文學藝術追求不息的高貴與癡戀的心靈。為此,她不惜“異鄉飄零”,一次次舉家遷移。她說自己之所以離開英倫來到巴黎,隻為了心中珍藏的對“巴黎這座藝術之都懷著神往的夢”,她在到達之後很快就“迷失在巴黎這座美的迷宮中”,“羅浮宮的珍藏,達賽博物館印象派大師的畫、羅丹的雕刻藝術、歌劇院、協和廣場前的噴泉、埃菲爾鐵塔、凱旋門、香榭麗舍大道……巴黎是人類心靈活動的具體化,是精神美的最高點”。(《我那異鄉飄零的家》)之後移居凡爾賽小城,隻因“在驚鴻一瞥中就愛上了這座早年隻是皇家圍獵的莊園,現在它卻是世界上最美最古典雅致的皇宮之一,而環繞這座皇宮的高大的梧桐樹,以及窄胡同裏那散發悠遠歲月寒香的古玩、雕塑、古畫、瓷器、珠寶、服裝的小店,也那麼吸引我”(《我那異鄉飄零的家》)。於是,她賣掉了英國伯肯赫德寬敞舒適的深宅大院,一家人移居優雅而又古典的凡爾賽小城,住在一間並不太寬敞的公寓內,一住就是近二十年。

呂大明真像一隻為追逐光明而奮不顧身的翩翩起舞、優雅浪漫的飛蛾。

“形神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