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趙望野慢慢意識到:“我們數字藝術專業的設置本身瞄準的是交叉學科,但現在看還是存在脫節,大家似乎不了解互聯網行業狀況到底怎樣,或真正工作內容是什麼。”
跨越理論與實踐的鴻溝
在豌豆實驗室近千平方米麵積的辦公區裏,趙望野和他的用戶界麵團隊一共十四五個人占據B區靠窗的一小片地方,布局緊湊視野卻很開闊。這是他們的第四個辦公地點,自當初在創新工場的起步階段,到今天成為國內最具人氣、活躍度最高之一的“移動內容搜索”平台,趙望野作為創業團隊成員見證了團隊的發展和自己的成長。
“從本科開始到碩士研究生畢業,我一直在新媒體領域裏學習,因為做互聯網,所以我基本上從本科讀到一半就設計未來去創業,但我同時也希望不是自己主導,而是加盟創業。”
機會來了。
2010年底,碩士一年級的趙望野帶著本科學生參觀李開複創辦的創新工場,看到招聘實習生的公告,於是投去一份簡曆。“創新工場的本質是早期投資,同時還為創新企業提供場地和各種指導。對於創業者來說最寶貴的是創新工場的人才庫,當時豌豆實驗室還是創新工場的項目,大家都不了解,不會投簡曆給它,但會投給創新工場,而豌豆實驗室和其他項目可以進入創新工場人力資源庫挑簡曆。”不久之後有三四個項目找到趙望野,經過一番選擇,他最後加入豌豆實驗室。
這枚青翠可愛的豌豆莢最初吸引趙望野的,是創業團隊和項目的雙重優秀。“我們是態度端正的團隊,從創業以來就以細分用戶群體需求,提供高質量產品為主要的目標。”趙望野用平靜但充滿自豪感的語氣,分享了一個小故事:“有一年中秋節,我們和創新工場投資的其他幾家公司創始團隊一起到360公司的CS練習場去聯誼,與360團隊對戰,結果可想而知,我們這邊毫無懸念地輸了。活動結束中午一起吃飯時,360總裁周鴻禕說,在中國互聯網要做成事情,像你們這些‘書生’是不行的。你們做的事情太‘陽春白雪’,是打不了仗、生存不下去的。但這一定意味著隻有花裏胡哨、每個像素都塞滿內容的產品才能取得成功嗎?做一個更簡單好用的產品就注定沒法走向大眾的‘陽春白雪’嗎?其實我們創業的過程,就是一個從誠惶誠恐地聽很多前輩的建議,到發現其實自己走出來的路也不錯的過程。”
踏出第一步,趙望野很快發現理論與實踐之間的巨大差距。“我入學時老師也講過專業培養方向,但說得很泛。比如說培養新媒體從業人員,可到底什麼是新媒體從業人員、甚至到底什麼是新媒體,很長時間也沒有準確的定義。我們同學比較茫然,不知道未來在何處。”豌豆實驗室是以搜索為主業的公司,趙望野卻發現大家將接觸到的信息統一視為消費類內容,不管用戶看到的是一段視頻還是一篇文章,都把它們歸類為消費類內容,隻是屬於不同垂直領域的內容,並不會糾結於什麼歸屬於新媒體、哪些又是傳統媒體,“一段視頻,我不覺得在電視上播放和在手機上播放有什麼區別,也不認為在手機上播放就叫新媒體。相對於理論而言,我們更重視的是解決問題。”
在豌豆實驗室的三年多時間裏,趙望野事業上經曆最艱難的爬坡期,是從2011年3月到2012年初,豌豆莢Windows版從1.0升為2.0。“決定開始做時,我們定的計劃是2011年8月發布,但這款產品直到2012年初才發布。計劃啟動時1.0已經有幾百萬用戶,我們覺得再不升級係統就要撐不住,口碑可能要被破壞掉,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完,達到發布的狀態,而且團隊當時沒有大型項目管理經驗,而且當時我們隻有Windows版,豌豆實驗室唯一希望寄托於此,每個人壓力都非常大。”
趙望野忙到連續一個月在公司打地鋪,過著困極了倒頭就睡、睜眼就撲到電腦前麵幹活的日子裏,不知不覺地成長著。2012年底,在“百度技術沙龍”一次活動中,趙望野第一次受邀到公開場合演講,“當時我心裏很忐忑,擔心自己是‘半瓶子醋’出去顯擺,那會讓別人看低豌豆莢。”結果反響出乎意料地好,趙望野走下講台時好幾個人圍上來跟他探討技術細節問題。那時他才發現沒日沒夜做了一年半之後,已經不知不覺比自己想象的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