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震怒地瞪著我。
我一言不發倔強地看著他。
良久,他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果然跟他不規矩!還在我麵前裝矜持!”
我心一虛,啊咧,搞了半天,是在激將法,激怒我說實話。
他其實就是在在意開始他懷疑的那個事實。
算了,本來他說的就是對的。
承認就承認唄。
我點頭:“是的,咋地?”
他揚眉,怒意更甚:“夏雪宜?你是不是覺得這都是該的!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愧疚?”
我搖頭:“不啊,我愧疚啊,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抵觸任何除他意外的男人,抱歉!”
我又恢複了跟林嘉欣說話的那個死樣子。
語調平靜,神色淡然,說出來的話卻可以將人氣死。
就在這時,他徹底被我激怒,一氣之下,直接兩隻手抓上來,我環手捂住胸脯,下一秒,“嗤啦——”一聲,上身衣料被撕成兩半兒。
一左一右掛在他手中。
我驚得呆住了,反應過來,隨即驚慌失措地往花叢裏縮,他卻狠狠地掐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往外麵一拖,埋頭就含住了那裏。
我整個人一陣瑟縮,嚇得瑟瑟發抖,想起來才開始使勁兒打他,他卻紋絲不動,開始用力。
我感覺到心口被咬噬的痛苦,鑽心的疼痛。
良久,疼得細細麻麻,絲絲入扣,等他紅了眼,抬起頭來看著我,已經像一隻瀕臨暴走的野獸。
兩行眼淚從我眼眶裏流出來,他伸手接住,又將手指放在我嘴裏,冷冷地問:“苦麼?你沒有嚐過更苦的!”
我不說話,隻是小聲地抽噎。
最終,他在一片夜色裏隱匿,赤著上身,像夜遊的龍。
我套著寬大的迷彩短袖,失魂落魄地往裏走。
遇見王隊,她也沒注意到我衣服大了,交情深,沒說我,隻讓我快回去洗澡。
站在浴室,我使勁兒地把那個地方用力搓洗,可是流了血之後,那裏就是有一道小口子。皮肉開著,在熱水裏疼得火辣辣。
眼淚混合著熱水一起流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可是我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
我知道,葉崢比我更痛。
我知道,我傷害了他,很深。
可是,沒有人知道,夏雪逸傷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即便跟我形同陌路,即便不再聯係,可是他所留下的後遺症,還是一病千層浪起。
第二天,全校都在發通知,13級計算機係夏雪逸和14級計算機係葉崢於昨晚在寢室打架鬥毆,被記過處分,並通報批評。
王隊在我們寢室給我們仔仔細細地講解完他們的前車之鑒之後,離開。
前腳走,後腳,林嘉欣就別有意味地笑:“嘖,為什麼沒人將一些人抓去人道毀滅呢?”
楊月之聽不懂這樣的話,但是還在糾結,“葉崢哥哥怎麼會跟阿雪的哥哥打架呢?他們關係很好的。”
我涼涼地撇了一句:“據說事情是這樣的,他們倆都看中過一雙鞋,不過夏雪逸先買了,拿回去一直沒舍得穿。
最後被我外公拿出去在典當行二次倒賣,被葉崢給買走了,結果葉崢聽說這雙鞋已經被夏雪逸買走過,特別不爽,就跟他幹起來了!
結論就是,鞋還是要買新的好!
先甭管合不合適,一定得是專櫃小票全新驗證!”
“哈?”
楊月之苦了臉,猛地搖頭:“你別開玩笑了,不可能!太扯了!”
林嘉欣聽完,又笑又怒,甚至插進來問:“怎麼不可能!我覺得她說得沒一點假!”
“你癡線啊!”
楊月之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旋即跑出去了。
五分鍾後,軍醫院一樓外科門診部。
葉崢一口白開水噴到夏雪逸臉上,對麵的男人冷冷閉上眼,麵無表情地取消毒藥水和棉布,細細擦拭。
楊月之歉疚地看了看夏雪逸,又責怪葉崢:“葉崢哥哥,你咋這樣呢?”
葉崢搖頭,努力抑製住想哈哈大笑地衝動,咳嗽了一下,接著說:“我是太高興了,喜極而噴,他不會怪我的!
你那個鞋,啊不,你那個室友呐,你把她弄過來!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