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每一年城的清明節這一天,都會下蒙蒙的細雨,清明上墳總不是一件那麼愉快的事情。
雖然人們總是安慰自己,人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著,地球照樣在轉動,可傷心卻還是在所難免的。
許唯琛每一年都要在這一天回C城,去給他的母親掃墓。
錢小誰記得,許唯琛的母親叫做沈醉,確實是一個讓人醉心的女子。在這樣浮躁的社會,沈醉像一個從雕梁畫棟中走出來的舊時的小姐,溫婉優雅。
可惜,大概真的是天妒紅顏,在許唯琛高二的時候,沈醉就去世了。
錢小誰和許唯琛那幾年無可奈何的空白。
她不知道許唯琛經曆了什麼,放棄了什麼,可是她知道,許唯琛真的失去了很多很多東西,多的讓她小心翼翼的不敢輕易觸及這個傷口。
許唯琛是一個人去的,早上去,傍晚回來。
他再也不是那個衝動的少年了,人大了,不會在因為痛苦就留戀酒吧,沒日沒夜的買醉,隻是,還是會懷念那個時候放肆的自己,起碼,沒有那麼痛。
天下著小雨,回來的時候時間尚早,天卻已經黑蒙蒙的了。
推開門的時候,陸臻正在擺碗筷,廚房裏傳來“出啊拉出阿拉”的聲音,看來是誰小誰在裏麵掌廚,至於彩色,膝蓋都想得到,萬年不變。
“回來了,洗洗手,馬上可以吃飯了。”
陸臻微笑著對許唯琛說,那黑黝黝的手,趁著白玉色的筷子,竟意外的和諧。
廚房裏,誰小誰係著粉紅色的小熊圍裙,鼻子尖上沁出點點汗水,正費力的翻動著鍋鏟。
“又是這個菜啊!”
許唯琛誇張的大叫。
“一邊去,本姑娘難得一次掌勺你還嫌棄。”
錢小誰用肘部捅了許唯琛一下。
“不會擱了毒藥吧?”
“嗯,擱了鶴頂紅,砒霜,還加了點含笑半步顛做佐料。”
“喝紅酒吧。”
“你見誰家吃中餐喝紅酒的,腦子被驢踢了啊!”
“我想喝。”
“嗯,那好吧,給我開瓶椰奶,給陸臻一杯純牛奶,記得放糖。”
“不行,你得陪我喝。”
許唯琛耍賴。
“那讓陸臻陪你。”
“不行,陸臻那家夥酒量太差,一杯倒,跟他喝麼意思。”
“合著你舍不得你家那口子,就把我拉下水啊!”
“嗯哪。”
“欠抽!”
飯桌上,嘻嘻哈哈的鬧著,許唯琛抿了一口紅酒,嘴角微翹,心裏覺得暖和多了,這濕濕的地方總算是出太陽了。
不過,吃中餐配紅酒還真的挺難喝的。
“錢小誰,椰奶給我。”
“不給,喝你得紅酒去。”
許唯琛才不管,一把搶過,就往嘴裏倒,喝完,還張開嘴,用小舌頭舔了一下。
這孩子氣的動作,把錢小誰氣壞了。
“臭阿琛,還我奶來!”
“噗哧!”
陸臻噴了,許唯琛抽了,錢小誰害羞了。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月亮悄悄的出來了,探著頭兒,看著這歡樂的氣氛,抿著嘴偷偷地笑了。
四月,正是春光明媚草木吐綠的時節,也正是人們春遊的好時候,所以古人有清明踏青,並開展一係列體育活動的習俗。在古時,還有一種說法,就是“三月節”。
錢小誰是一個好湊熱鬧的,逮著假期,三個人高高興興的踏青去了,哦不,應該是錢小誰和陸臻高高興興的,許唯琛是被迫從床上挖起來的。
坐在車裏,陸臻在前麵開車,許唯琛和錢小誰坐在後麵,許唯琛滿臉的不高興。
“阿琛,樂一個,出去玩,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