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挑一柄防身,剩下的我用!”
兩柄一百多萬,一柄價值幾十萬,沒想到聶敬和這麼大方,但我轉念一想,他一柄劍不過幾十萬,如果嶧山之行,真的是戰國初期邾國國君的墓葬,有可能他一件冥器,就賺個盆滿缽滿,一柄銅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是,我還是拿起了那柄丘祖所用的地煞。這柄劍銅錢既少,年代也比達摩劍要晚,價值自然不能和達摩劍同日而語。
見我拿起地煞劍,聶敬和笑著說:“你要了一柄小的,這柄大的可就我留下了,這可不是我小氣哦!”
其實一柄劍對於我來說,價值多少隻在其次,主要用到手中,能將自己修為發揮到幾成卻是重要的,地煞七十二合道門八九之數,屬平而未盈中盛無為之道。
而達摩劍為佛家九九歸一之數,屬盈滿將損之道,不適合道門術法所用。
可是聶敬和卻不明白這些,對於我這種取小不取大的心態,還以為我謙和懂事,所以他十分開心。
我則拿著那柄地煞劍,不住擺弄著。而柏冰坐在前邊副駕上麵,一直默不作聲,聽著我們侃著說著,她隻望著車窗外麵的荒原,怔怔出神。
嶧山,又名鄒嶧山、東山,孟子曾經講過: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東山即指嶧山,素有岱南奇觀、鄒魯秀錄、天下第一奇山之美譽。
因為此山身在儒家孔孟之鄉,曾是聖人孔子孟子留連之所,所以此地自古以來,便是文人墨客心儀之地。
隻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此時正是嶧山的冬季,放眼嶧山,但見萬木蕭蕭,滿山淒涼。車子進山之後先是狹窄的盤山公路,到後來下了柏油公路,順著一條土路,崎嶇顛簸向裏行進。
此時,已辨不清東南西北,隻見荒山嵯峨,怪石嶙峋,土路兩邊除了沒人的蒿草灌叢,就溝壑山穀。偶爾看到一片綠色,也隻是幾株歪七扭八鬆樹柏樹。
直到中午時分,我們的車子才駛進那個叫長節村的小村兒,這是一個位置處高坡上的村落。由於地勢開闊,這裏的東幾戶、西幾戶,其間布滿一個個有如墳包的柴垛,不象山外的村子那麼集中,街道、胡同那麼整潔規矩。
我們的車子拖著一道黃塵,駛過一道狹窄的拴滿驢馬牲口的街道,在街末的一處土坯牆銜接的青磚門樓前停住。
在我推門跳下車,一股塵土裹難聞的牲口糞味,嗆地我著實的大咳了幾聲。放眼四外稀稀的民房,都是北方山村特有的磚石混砌平頂房,看著低矮土氣。
這時,司機嗑巴嘴曹占華推開鐵皮院門,走進這家莊戶人家。不大工夫,華子興衝衝從院裏跑出來,衝著聶敬和喊道:“大——大哥!老鍾——鍾叔叫——叫咱們進去哩!走——走吧!”
正在活動腰肢的聶敬和長長伸了個懶腰,衝我打了個手勢道:“娘的!什麼雞八路!顛地我骨頭都快散架了!走哇!去裏麵歇歇!”
我點了點頭,叫著柏冰跟在聶敬和的身後向裏走去。這個姓鍾的人家住著老夫妻二人,我們喚作鍾叔的老頭,年紀在六十來歲,一臉古銅色皮膚,說話聲音洪量,糙糙拉拉是一個大訕大笑的主。
他的老妻鍾嬸,卻和這個老鍾頭成正比,看年紀比老頭稍小一些,生得小巧玲瓏,膚白眼大,雖說比正當芳齡的柏冰顯得老邁土氣,但年輕時一定是一個山溝溝裏的大美人。
鍾叔鍾嬸都是不苟言笑的主,對我們這些山外來客更是說不出的熱情。聽說我們沒吃飯,忙從院子裏捉起母雞、炒了雞子,泡起窗前曬著的菌子、野菇,為我們準備起野味十足的農家菜。
在飯菜擺上桌後,我的兩眼竟然一亮,桌上擺著顏色金黃金黃的炒雞蛋、噴香的野菇燉雞、一鍋熱氣騰騰的驢肉燉鍋,最為獨特的,桌上放著一桌自製的豆醬,和一把又粗又長的大蔥。
聶敬和拉著老鍾叔我們一起同坐,用他的地瓜幹自製的土酒,給老頭滿上一杯道:“謝謝大叔的盛情,這些都是我們在城裏吃不到的東西,全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食品。我代表我們這些晚輩敬你一杯!”
老頭十分樸實的笑了笑道:“你們是市裏來的貴人,來到俺家是俺在全村裏的臉麵!說啥謝不謝的,那多外道!到這兒就是到家了!俺敬你們!俺你們這些城裏的考古工作人員!”
說著端起小杯一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