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萊比錫的時候,我兒子的教育還處在初級階段。幾乎所有的人都擔心會出現不幸的結果。他們經常憂心忡忡地說:“到了10歲或12歲,這個可憐的孩子就會日漸衰弱甚至死掉!”
然而,萊比錫城和萊比錫大學以出人意料的友好方式接納了我們。它們給了我兒子一筆相當可觀的獎學金,並向我和妻子提供了非常友好、非常有利的支持,這使得我最終下定決心放棄教區的工作,去萊比錫生活。也許每一個理智的人都會認為,我們雙方在作決定時太草率--我沒有進行仔細的實地考察,它們也沒有對我兒子進行反複的測試。
法國威斯特伐利亞政府也是這樣認為的。它抱著懷疑的態度對我兒子進行了反複的測試,測試的結果讓他們消除了之前的疑慮,決定為我提供經濟上的支持。它定期支付給我們一定的經費,這項經費甚至在俄國人攻打卡塞爾期間也未曾中斷過。
威斯特伐利亞政府倒台後,我的資助者和朋友們自發地擔負起了對我和兒子的照顧工作,而我的祖國普魯士還處於戰爭之中,七年來,它已經漸漸被耗盡了資源,變得疲憊不堪。漢諾威①、布倫瑞克②和黑森③都在加緊宣傳自己的政策,讓從其他各州或國家搬來的人和本地人一起恢複家園,卻堅決拒絕任何來自威斯特伐利亞政府的推薦請求。然而,當我提出請求時,雖然這三者在經濟上也都非常困難,但它們還是慷慨地資助了我。當然,首先我得讓它們確信,我會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對兒子的教育事業上。
當時,普魯士上流社會的一些人勸我回國。時局那麼不穩,以至於很長時間我都不敢做出決定。後來,他們又一次催促我,這次我謹慎地作了一個全麵調查,結果令人歡欣鼓舞。的確,經過進一步的調查,我確信我可以向普魯士提出申請了。我和兒子在柏林生活的最後兩年裏,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王室的親切關懷。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十年,從沒間斷過。持有不同觀點和互相敵對的人們,專家、學者、政治家,甚至是君主,都迅速地協作起來了。他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必然會得到相應的回報,並獲得成功。
無數的人給我發來信件,有的是表示衷心祝賀,有的則表示對我的教育方法感興趣。這些書信如雪片般向我飛來,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我都不認識。那麼多善意的言辭、美好的祝福、真誠的敬意和深切的同情,這一切都證明我的工作在不斷地獲得認可。我的教育工作使我在國內國外都贏得了尊重。天哪,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感官,還有我的智力,它們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