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潛入母巢(3 / 3)

那個男的,居然還坐在窗子下的書桌前,在低頭看書,就像一個聾子,充耳不聞,也不顧臥室內那個女人與我死鬥!

我簡直有點佩服起這個男的來。

還未等我緩過來,那個女的已經擰開房門開始朝我射擊,她對著小廳一陣狂掃,射得牆灰、碎木、玻璃碎屑、打殘的花骨朵,四處飄揚。她見我東滾西爬難以射中,就邊走邊射朝小廳來了,我一抱頭,子彈緊貼著頭皮滑出去,立即掃射到那個男人身上,隻聽見一聲悶音,男人的腦袋被打開花!

男人被射爆的腦袋一下子炸開,裏麵的東西撒了我渾身都是。我感覺不到血了呼擦,用手一摸,Dumn!是木屑!坐在那裏哪是一個居家男人,那個根本就不是人!

它是擺在櫥窗裏的木製模特!從背麵看,簡直和真人一樣!我竟然以為那個模型是古怪女人的丈夫!

趁著她手裏速射槍打光子彈這間隙,我連忙跑向廚房門口打裏一瞅,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那裏已被一扇防盜門鎖了,我從廚房顯然出不去!那麼左邊呢,雖然人好像很多,但我認為就與眼前的“居家男人”是同一種東西,唬人玩的木頭人。隻要出了大門,往人工河裏一跳,我不怕女人開槍能擊中我,而我再找機會用刀弄翻她!

想著,我開始跑向左邊,一邊跑一邊看,果然都是櫥窗模特呢,不知道那個女的打哪裏整來這麼多木人,在我快跑進廳裏的那一瞬間,發現有些不對勁。為什麼?因為這些模特當中,正有個家夥在對我齜牙冷笑,那是一個大活人!此刻正端坐在沙發上,混在木人裏,手裏的槍已經對準了我!

情勢到了最危急的一刻!

大門前,一個男人擋住去路,而背後,古怪女子正在走來!我分析了一下房型,正麵直衝,除了沙發再無家具,很容易就會被他人斃殺。而若是轉身,麵對的是臥室通道轉角,女的還沒走出來,我可以利用拐角轉回去,她看不到我在哪裏,需要拐過彎才能辨明。

我壓低自己身子,朝著往回竄,到了跟前,女人恰好出來,楞是一下子沒看清我在哪,趁這機會,我利用慣性一把抱住她小腿,直接撞翻在地,和她廝打滾成一團。

我沒有想到,這個女的極其能打,我K了她好幾拳,但始終無法製服,相反,她將我抱得死死的,簡直動不了。不僅如此,她纏著我腰部的雙腿開始發力,箍住肋骨,頓時我眼前一黑,幾乎透不上氣來,如果照這樣被她勒住不放兩分鍾,就會窒息而死!

這個古怪女人下了死心要殺掉我!

我發黑的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帕頓在哀歎,於是,我突然低下頭,照準她咽喉死咬下去!帕頓當初對付屍蛻時,就是這招!屍蛻如此強大的生物,都讓他一頓狠咬痛不欲生,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僅僅高我一頭的女人?

古怪女人顯然沒有料到,一下子讓我咬住脖子,手腳在地上猛拍,連聲大呼!嘿嘿,為什麼動物比人厲害?因為動物殘殺時是不會考慮生命安全,而且動物隻挑咽喉這種大動脈下口,別看咬人不雅,但學著狼猛咬對方脖子,同樣可以把對方活活咬死。

小時候曾看過一則報道,說的是印度德裏有一個男子,因自己小孩被條惡犬咬了,這人就將狗撲倒在地狂咬,結果居然活活將之咬死!當時我看完哈哈大笑,心想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現在明白了,印度男子必然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我聽見那個男的從大門邊開始過來,於是鬆開口,用獵刀抵住女人的喉嚨將她擋在身前。同一時刻,男人已經趕了過來,正用槍對準了我!

(讀者請千萬不要去模仿,因為這很危險,玩玩都可能會將人咬死,這不是胡扯,而是我確實咬過別人咽喉,結果對方幾乎死了)

這個女的卻也英勇無比,簡直是視死如歸!當那個男人開始猶豫時,她喝令趕緊射死我,並且陰森森地對我冷笑道:

“還記得在下水道裏,我們的人被打傷打殘又活過來了嗎?”

被她一說,我猛然醒悟過來,這些家夥好像是殺不死的!她曾被羅梅洛當頭一槍後來又活了,那麼我刀子抵住她又有什麼用?這麼關鍵的問題,竟忘得一幹二淨,我由頭至尾都是按照常規潛入並作出反應,忽略了這一層,早想到這些的話,我就應該趁還在室外曬太陽時斃殺她,減少障礙,而現在我卻被動地身處在,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的尷尬處境裏。

不僅我忘了這層,眼前這個男的好像也剛剛記起來,急忙朝我射擊,不料卻擊中女人的肩頭,我看見這條小過道裏有一扇側門,情急之中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撿起女子掉在地上的其中一把速射槍,直接撞開那道門闖了進去!

結果這哪裏是房間,而是攀下的樓梯,這是一間地窖!我直接翻滾下去,撞了個鼻青眼腫,還沒等緩過神來,那個男的就趕到門前射擊,我滾爬到梯子後,暫時隱沒在黑暗裏。

那時,古怪女人也站起身來,兩個人都不敢冒進,站在過道裏。隨後一聲重重的摔門,他們鎖了起來,我被關在地窖裏,跑不出去了。

我這才慢慢扶著牆,揉著摔散架的身子骨,打量起這個地窖來。

這個地方比起普通地窖大很多,深處還有幾間屋子,其中一間還特別大,竟然有四扇鐵門。樓梯口似乎是個成列室,擺放著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如非洲土著的木雕和棗核型部落木盾;明朝的瓷器;日本的浮世繪;甚至還有北歐的一些工工藝品。

我可以絕對肯定,這些不會是古怪女人的收藏,因為那個粗暴的蠢貨沒有雅趣收藏這些玩意兒,這個老宅應該是別人的家!屋主可能休假去了,也有可能已經讓樓上這些殘忍無比的禽獸謀殺了!

這僅僅是一處,古怪女人及其同夥的暫棲之地!

我待在地窖裏,卻並不慌忙。因為身為意佬,我知道一般像這種式樣宅子地窖,除了屋內有一個爬下的樓梯外,還應該有一個通室外的出口,但不知道屋子構造,隻能去摸索。我扶著牆,朝著深處的那些房間走去,在靠近屋子時,我都詳細地瞧上一眼,生怕漏了可以爬出的樓梯。

而就在我走到第三間屋子時,這才明白,我此刻處在什麼地方!

因為眼前的屋子,正是囚禁Tunnel的木屋,正對著窗欄杆位置,還有一架可移動的攝像機!而屋子另一邊,伸頭去看,卻空空如也,那裏隻有一根原先栓狗的繩子,此刻,繩子的另一頭,空空蕩蕩!

關在裏麵的黑安妮絲,早已失去了蹤影!

與此同時,我聽見一陣粗笨鐵器拉開的聲音,回頭去看,隻見大屋子的四扇鐵門正被人由樓上操控著打開,室內一片漆黑,黑到哪怕用手電去照,光都透不進去的那種程度。裏麵滲出的黑氣,正在慢慢浸淫著整個地窖。四周一下子變得極度陰寒!

黑暗之中,正躲著一個東西,無聲無息,隱沒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窺視著我。

隔了一會兒,那道門裏發出一陣聲響,跟著,一個皮球般的東西滾了出來,直撞到我腳邊才停下。低頭一瞧,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那是一顆大肉腦袋,這顆人頭我認識,正是水道內被牆雷轟成碎片的那個亞洲人!

“嘰咭咭咭,嘰咭咭咭,嘰咭咭咭咭。。。。。。”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正從漆黑大屋裏傳來。

同時,一張極度猙獰,幹屍般的醜臉,披頭散發地慢慢從裏麵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