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適合給孩子講的九種故事(2 / 3)

諸如此類的故事還有《趕兔子的傑思波》(Jesper and the Hares)。然而,起初並不是智慧幫助了這個男主角,而是他單純的善良,首先促使他幫助螞蟻,後來又讓他和顏悅色、彬彬有禮地對待老婦人,一點也沒有希望從這樣的行為中得到任何物質利益。到了最後,他確實是因為自己的聰明和智慧獲勝了。假如我們為他的智慧能獲得如此驚人的結果而感到遺憾,我們就必須記得,贏得公主是他的最終結局,而且沒有什麼其他可能。我個人認為,在我多年來瀏覽的童話故事中,我發現這個故事的結局是最讓人覺得不同尋常的結局之一。我建議故事應該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桶已經滿了!”在我看來,任何的後續補充將會破壞這個故事的精妙之處。

在這一類故事中,適合6歲以上孩子閱讀的一個很不錯的故事是《老頭子做事總不會錯》(What the Old Man Does is Always Right)。在安徒生的這個故事中,男主人公對於常識的缺乏,或許更像是一種警告而不是鼓勵,然而,女主人公為自己愚蠢的丈夫的舉動辯解的行為,卻是足智多謀的一個典範。

而在約瑟夫·雅各布斯(Joseph Jacobs)的《英文童話故事精選續輯》(More English Fairy Tales)中,我們正好看到了一個相反的例子:一個相當愚蠢的妻子,在十分耐心、寬容的丈夫的庇護下,依靠丈夫的容忍和常識擺脫了困境。

在選擇素材方麵,我們應該追求的第五類故事,也是很重要的要素之一,就是要能夠最終培養孩子的幽默感。在這裏,我之所以故意使用“最終”這個詞,是因為我意識到,幽默感有很多不同層次,我們很難期望一個正常的孩子一開始就能對故事中傑出的幽默感加以欣賞。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還處於初級狀態的心智,尚無法做到這一點。然而,看起來,這個紛繁複雜的過程似乎是孩子們幾乎必然要經曆的階段,而且這還是一個正常的、健康的過程。但是到此時為止,我們要注意控製不要有過多粗俗的玩笑。記住:真正的幽默是與粗俗的玩笑有很大差別的。而且,盡管我們無法控製父母們為孩子講故事的方法,但在學校裏,我們還是可以對長期存在的愚蠢行為加以限製。當然,這種蠢行的誘惑是強烈的,因為這種吸引力毫不費力就能產生。但是,有一個約定俗成的共識是,惡作劇式的玩笑已經不再被認為是孩子學校生活中不可杜絕的。那麼,為了創造更加顯而易見的樂趣,我們應該為孩子們提供一些內容上更加精妙、更有感染力的故事。關於這一點,在第七章,也就是大家在各種場合給我提問題的那一章裏麵,我會更加詳細地闡述故事中出色的幽默所具有的教育價值。

在某些階段,我們應該在故事中提供一些和各個民族的遠古曆史相關的傳說,恰當地安排仙女、巨人、侏儒、水妖、棕仙(傳說中夜間幫人做家務事的小精靈),以及其他強大的生靈。這是我們要討論的第六種故事素材。

安德魯·朗格(Andrew Lang)曾經說:“如果沒有我們未開化的祖先,我們就不可能擁有任何詩歌。假如人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時,就已經擁有了如今這種環境,對每一樣事物都權衡利弊、加以分析和研究,那麼,這樣的人類將不再擁有詩歌,並因為一開始人類就擁有了應該在開拓世界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的種種常識,致使我們的生活變得平淡枯燥。”

至於應該在孩子生命的哪個階段將這類故事呈現給他們,教育家們眾說紛紜、爭論不休。起先,我的觀點是,這些故事屬於一個人最幼小的那個年齡段,就像它們屬於人類最初的那個時代。然而,之後多年講故事的經驗告訴我,這種觀點是有失偏頗的。

有些人主張,幼小的孩子看待事物的邏輯還是未開化、不講理的,不應該允許那些神話故事以不可思議的神奇事物的狹隘形式進入他們的生活;反之,假如是給年齡稍長的孩子講故事,那麼材料就能被進行分析評估和整理,或認為其毫無價值而剔除、棄用,或認為有價值而將其保留下來。

既然認識到了這個觀點的某種價值,我一定得承認,假如在這個基礎上對故事進行全盤調整,我們就會喪失神話傳說這個因素的價值。這之所以是讓年幼的孩子們的想象力天馬行空的動因,就是因為講給他們的故事中不存在任何科學分析成分。而將《傑克和仙豆》(Jack and the Bean Stalk)等類似故事,講述給那些已經具備判斷力的少年們,我覺得有些叫人傷心,因為這些孩子會譴責故事中生長得太快的豆苗,他們知道,那與自然規律是相反的。他們還會奇怪,為什麼傑克不在學校裏加入足球隊,卻要爬到樹上去尋求虛幻的曆險。

關於為何要給孩子們講述早期超自然的故事,古老的印第安寓言《熊熊燃燒的大宅子》(The Blazing Mansion)提供了一個絕妙的主張。

有一位老人擁有一座巨大的宅邸,綿延了大片土地。房子的柱子已經腐朽,陽台已經倒塌,到處彌漫著火的氣味。老人衝了出來。讓他驚恐萬分的是,他看到茅草屋頂上火光衝天,柱子一根接著一根燃燒了,椽子也全部火光熊熊。然而,孩子們還在屋子裏玩得十分開心。

這位發了瘋一般的父親喊道:“我要衝進去救我的孩子們。我要用我強壯的手臂抓住他們,帶他們衝破斷裂的柱子和劇烈燃燒的橫梁的阻擋。”接著,一個悲哀的念頭進入了他的腦海——孩子們還在嬉戲玩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假如我告訴他們屋子著火了,他們一定不會明白我的話。如果我想抓住他們,他們就會嬉鬧著試圖從我手中逃脫。哎呀,一秒鍾也不能浪費了!”突然之間,這位老人靈光一閃。“雖然孩子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想,“不過,他們喜歡玩具和閃閃發光的玩物,如果我許諾給他們未見過的好玩的玩具,那麼,他們就會聽我的話了。”

於是,這個老人大聲呼喊:“孩子們,快到房子外麵來,看看這些漂亮的玩具!白色的公牛拉著的戰車,全都鑲著金子,閃閃發亮。看看這些精巧的小羚羊,有誰見過像這樣美麗的小羊嗎?孩子們,孩子們,快出來呀,不然它們就全都跑了!”

孩子們像流星一樣從熊熊燃燒著的幾乎要倒塌房屋中飛奔出來。對他們來說,唯一能夠理解的,幾乎就隻有“玩具”這個詞。

接著,看著孩子們安然脫離了險境,欣喜若狂的父親,給了他們一輛從未見過的最美麗的戰車。它有一個像塔一樣的頂蓬,有纖小的扶手和欄杆,還有一串串叮當作響的小鈴鐺。拉著戰車的是奶白色的公牛。更讓孩子們驚訝萬分的是,他們發現自己居然身在戰車之中。或許,作為一種折衷的方法,一個人可以向幼小的孩子提供溫和一些的超自然故事,而將像《藍胡子》(Bluebeard)這類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講述給精力更充沛的孩子聽。這個故事中,主人公藍胡子性格怪癖,不信任女人,每一次娶回來的妻子,都會讓他最終沒法繼續容忍,因而每一個妻子最後都難逃被殺害的命運。而且,藍胡子還將她們的屍體放在城堡中的一個房間內,房間鑰匙是黃金打造的。後來,藍胡子又娶了一位貪慕錢財的沒落貴族之女,然而,這位女子也背叛了他,有了自己的情人。於是,藍胡子故意說要出門,把所有鑰匙都給她,包括那把黃金鑰匙,並且叮囑她不可以打開那個房間。貴族之女沒能忍住自己的好奇,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門,發現了藍胡子以前失蹤的那些妻子的屍體。藍胡子回來後,發覺他的妻子果然打開了那個房間,正要殺死她時,卻反而被她的情人所殺。再後來,一開始,這個貴族之女和她的情人開心快樂地生活在城堡裏,然而,慢慢地,她也覺得男人是不可信任的,開始像藍胡子一樣殺害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來滿足自己畸形的欲望。整個故事充滿了血腥和背叛。

但是,有一個現代方法,卻始終遭到我的詬病,那就是為了避免讓孩子受到驚嚇,從而擅改故事結局的習慣。這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行為,這麼做是在篡改民間傳說,使之失去其真正的精神價值。如今,我已然知道,一些年幼的孩子,或許會被像《小紅帽》之類的故事嚇著,在這種情況下,暫時舍棄這個非凡奇妙的故事,日後再行講述會更好一些。

我一直生活在一種恐懼之中,害怕有一天發現,人們專門根據幼齡兒童的標準,對《藍胡子》這類故事進行刪改,改出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所有的妻子都死而複活,藍胡子和她們一起“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在古老國度的各類傳說中,一些與植物有關的故事,對孩子來說是十分理想的。而且,隻要我們不傷害那些天真質樸的孩童神聖的心靈,我們就可以對這類故事適當地加以改編利用。

至於將和聖人有關的傳說和故事引入學校的課程中這個問題,我主要訴求的是它們包含的不同尋常的要素,而且它們能夠引發一種神秘的、奇妙的感覺,對平淡無奇、波瀾不驚的現代生活和日益商業化的趨勢而言,這倒不失為一貼理想的藥方。盡管聖人們的很多行為都出於一種不甚健康的自我犧牲,但至少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追求的是個人的富足:他們的理想通常總是崇高的、無私的;他們有著無盡的勇氣和高貴的行為。在選擇這類傳奇故事時,我們得注意,講述時應該重視對其高尚品質的揭示,而不應該詳細描繪聖人們犧牲自我時的悲慘情節,或是過於頻繁出現的奇跡,以免破壞我們的目的。因為聖人們勇氣百倍、甘願獻身受苦受難,但是,假如他們總是在最後關頭安全脫身,孩子們會因此認定,聖人們麵臨的苦難沒什麼大不了的。出於這樣的理由,我會避免過於詳細地講述聖人們的這種事跡。

我一直都反對過於說教和嚴肅的內容。如今,我正努力建議學校在課程中引進一些純粹有趣、好玩的故事,以神奇性的內容對過於現實的內容進行調節,從而讓情況回歸平衡狀態。這就是我們應選擇的第七種故事素材。

但是,在講述這些故事時,你得將它們當作是一文不值、異想天開,這樣孩子們才會把它們當作是純粹的娛樂。《狼和七隻小山羊》(The Wolf and the Seven Little Kids)就是這樣一個選自《格林童話》的故事。其梗概是:

山羊媽媽生了7隻小山羊。一天,它到森林裏去取食物,出門時叮囑孩子們小心提防狼,說狼常常把自己化裝成別的樣子,識別的方法則是狼那粗啞的聲音、黑黑的爪子。然後,山羊媽媽就出門去了。不久,狼就來了。開始幾次,小山羊們依靠媽媽的計策識破了狼的真麵目,但是詭計多端的狼,把自己的嗓子弄得又尖又細,把自己的爪子弄得白白的,成功騙小山羊們打開了家門。打開門後,小山羊們一看見是狼,一個個躲了起來,卻被狼找到了6個,並且吞下了肚子,隻有最小的山羊幸存了下來。山羊媽媽回來後,發現自己的孩子都不見了,隻剩下最小的那個。老山羊傷心地哭著走了出去,而最小的孩子在後麵跟著它。當它們來到草地上時,吃飽了的狼正躺在大樹下睡覺。山羊媽媽發覺那家夥鼓得老高的肚子裏有什麼東西在動個不停,於是小山羊拿來剪刀和針線,山羊媽媽把狼肚子剪開,所有的小山羊都獲救了。接著,山羊媽媽在狼肚子裏填滿了石頭,又把肚子縫起來。狼睡醒之後,想去喝水,結果,沉重的石頭壓得它掉進了井裏,被淹死了。

關於這個故事,已經有好些位教育界人士向我提出了嚴重的抗議,原因是故事中山羊媽媽向狼報了仇。但是,我還是傾向於認為,假如這個故事不是被當作純粹的天方夜譚來講述,那麼,將同情心泛濫到吞吃了6隻小山羊的狼身上,那就實在是太感情用事了。至於這頭狼被山羊媽媽用剪刀剪開了肚子,這一點當然完全沒必要從肉體的方麵加以強調。

對於這樣的事情,孩子們就像聽到巨人的頭被砍掉一樣,因為他們是不會把這樣的事和疼痛聯係起來的,尤其是當此類情節被以幽默的方式講述時。在這個故事中,孩子們的同情心最易被引發的時刻,是當他們聽到小山羊被狼吞吃掉了,因為孩子們確實能意識到媽媽不在家的時候,被別人欺負(吃掉)的可能性(不用說,我絕不會指出小山羊道德上的過失,即不聽山羊媽媽的話,打開了門)。我一直都注意到,即使是成年人在聽到狼吞吃掉小山羊的時候,他們也屏住了呼吸;而當小山羊們安然無恙,“全都平安無事,又蹦又跳”時,大人們和小孩子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我不總是能讓老師們銘記一個事實,即這個故事必須用很輕鬆的方式來講述。一次,一個認真的年輕學生在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後,用一種畢恭畢敬的口氣說:“還有其他相關的嗎?”聽到“相關”這個詞我很震驚,當她詳細解釋之後我回過神來,我說,通常,我很不情願將這個故事和其他什麼教訓硬扯在一起。她不讚成地皺著眉,說:“我很抱歉,因為我以為自己可以將山羊作為我的自然課內容,然後在課堂最後講述你的這個故事。”我能想到這個孩子內心的掙紮,一方麵,他本著嚴謹的意願,想忠於自然的準確性;而另一方麵,他又享受這種戲劇般的樂趣——關於山羊不同尋常的習性,山羊媽媽用剪刀和針線救出了小山羊,報複了凶惡的狼。不過,從那以後我就非常謹慎,以防這個故事及我的其他一些故事和另外的東西產生任何關聯。

有些人在講故事時,會偶爾介紹一首愛德華·李爾的“胡話詩”“注①”之類的東西,比如:

“注①:Edward Lear,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畫家和作家,以寫“胡話詩”出名。Nonsense Rhymes,即“胡話詩”,是英語詩歌中的一種,也就是所謂“沒意思的詩”或者“無意思的詩”,在17世紀曾流行一時,19世紀達到發展的頂峰。”

有一個好望角的老頭

他希望自己從來沒生下來過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

直到絕望而死

這個好望角悲傷的老頭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因為我們不一定時時都要講那些內容嚴肅的故事。隻要是一個感覺敏銳的正常男孩或女孩,就會體味出這種悲觀背後的思想,卻不用板著麵孔說教。這種悲觀主義,至少阻止了一個老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努力。這種人生的哲理即使深刻,也能用勝於無形地傳遞出來。

第八種素材,也是故事應該包含的最理想內容之一,即要鼓勵孩子們與動物們建立親密關係,激勵他們對大自然的熱愛。對於年幼的孩子們來說,這並不難做到。因為在他們成長的最初幾年裏,頭腦中還沒有充斥各種知識,感同身受的想象力能讓他們與動物的感覺產生共鳴。關於這一點,安徒生的《冰姑娘》(IceMaiden)就是一個例證:

“當一個孩子還沒有學會講話的時候,他是聽得懂雞和鴨、貓和狗的話的。這些動物的話,跟爸爸媽媽的話一樣,很容易懂;但是,一個人隻有在年紀很小的時候才能聽懂。在小孩子的眼中,祖父的手杖可以變成一匹馬,發出馬的嘶聲,有頭,有腿,也有尾巴。有些孩子在這個階段上要比別的孩子停留得久一些;我們就說這種孩子發育遲慢,說他們長期地停留在孩子的階段。你看,人們能夠說的道理可多哩!”

費利克斯·阿德勒“注①”在《兒童的道德教育》(Moral Instruction of Children)中,談到“童話故事的作用”時說:

“注①:FelixAdler,19~20世紀時期的社會改革家,是倫理文化運動的發起人。”

“或許,童話最吸引孩子的地方,在於它們讓孩子仿佛置身於一個與自然界及所有生物都如兄弟般和睦相處的世界裏。不光是樹木、花草,還有各種動物,無論是野性難馴的還是溫和馴服的,甚至連星星也被描繪成了孩子們的朋友。這個世界裏,所有的動物都是人的一種假象而已,這是所有童話的一個原則。動物都被賦予了人性,也就是說,動物和人類生活之間的親緣關係,依然能夠被敏銳地覺察到,這讓我們想起了那些遠古時代關於自然萬物有靈的解釋,但這種論調後來逐漸演變成了宗教的靈魂轉世學說。”

我認為,印第安民族的文學寶庫裏麵能夠找到最好的動物童話,這一點毋庸置疑。

至於在講故事的過程中引發對大自然的愛,我們在小學裏碰到了一個巨大的困難,因為數不勝數的小學生甚至都沒有走出過自己所在的城鎮,連一朵雛菊、一叢小草都沒有見到過,即使連樹也不常見到。因此,通過故事這種形式,向孩子們描述美麗的自然風光,無法喚起他們的想象力,讓他們想象出未曾看到過的風景。隻有極少數超常兒童,才有能力在聆聽故事的時候幻想出與自己日常生活全然不同的一幅幅畫麵。盡管如此,如果偶爾孩子們能心緒平和,不動來動去,而是讓自己醉心於聆聽的純粹樂趣中,那我們就有可能讓他們欣賞一篇讚美大自然的優美作品。比如下麵這篇文章,來自於菲奧娜·麥克倫德(Fiona Macleod)的《神的曆險》(The Divine Adventure):

接著,他想起了蓋爾人(蘇格蘭高地及愛爾蘭等地的部落)的古老智慧,於是,走出森林小教堂,走進了樹林中。他把自己的嘴唇貼在地麵上,把綠色的葉子舉到眉間,兩耳邊插上樹枝。而且,盡管他依然還是人類,但已經不再具有人類的肉體,不再那麼濁重,因此,他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看見我們看不見的,知道那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他就是所有的綠色生命。在那個全新的世界裏,他看到了樹的生命,一會兒是淡綠色的,一會兒是藍色的,接著又是紫色的;他也看到了石頭的蒼白生命,聽到了小草和蘆葦的呼吸;他還看見了世界上的很多生物,比如靈敏而野性未馴的小鹿,荒蠻蒼茫的原野上敏捷、凶猛而可怕的老虎,還有小鳥兒,要不是它們那熠熠生彩的翅膀,人們幾乎發現不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