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每次休假時，會來陪她吃一頓飯。我一個月休假一天。今天不是休假的日子。我的突然來訪，義父義母很高興。妹妹更是驚喜萬分，以為我又來看望她，接過我的包袱，準備替我洗衣服。以前我每次來訪，她都替我洗衣服，縫補破掉的洞。
我按住她的小手：”今天不用洗衣服。哥隻想陪你坐一會。“
我的語氣很溫柔，略微帶著一點歉疚。妹妹羞得臉紅了，慢慢把小手抽出去：”那我去給你沏茶。“
妹妹給我沏了龍井。她沏茶的手藝一流。為了對得起她的手藝，我特地給她買的龍井。義父義母忙著做飯。把僅有的一隻雞殺了。
妹妹是個好姑娘。從小進宮伺候皇帝。換了個地方，還是老習慣。把我伺候得象皇帝。這也是我喜歡這裏，喜歡來吃飯的原因。平時總是伺候人，好歹來一次妹家，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感覺。也讓失去父母的我，享受一下家人的溫情。
妹妹煮了蘑菇燒雞。蘑菇是她早晨摘的，雞是她親手喂養的。鄉野蘑菇清新鮮美，農家土雞肉嫩骨香。一句話，色香味俱全。吃得我讚不絕口，真心讚。
妹妹在宮裏當差，見過不少佳肴珍饈，估計也吃過不少。皇帝吃剩下的菜，基本都讓給她們吃。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所以燒菜手藝很好。
我盡量放慢速度，陪妹妹吃最後一頓飯。
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吃了肉，喝了湯，雞骨頭喂了大黃狗。我終於吃飽喝足，準備再次上路。
妹妹看我吃得滿意，臉上露出歡喜笑容。她笑得越開心，我心裏越打鼓，暗暗琢磨，怎麼跟妹妹告別。不管我怎麼委婉，她掉眼淚是肯定的啦。唉，我最怕女孩掉眼淚了。
吃完飯妹妹洗碗。我坐在炕上當大爺，磕妹妹曬的瓜子。等她洗完收拾完，我走過去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院子僻靜處：”來，哥有點事跟你交代。“
妹妹表情很害羞，俏臉蛋越發緋紅了。妹妹長得很漂亮。也難怪，皇帝身邊的女人，哪怕是端茶送水的宮女，也是萬裏挑一的美女。義父義母滿臉笑容，像是等待已久的喜事。靠，不用這種眼神看我吧。又不是來提親。
在離開南京之前，我已把銀子換成銀票，一兩銀子一張。萬隆票號的銀票，通彙天下，每月一分利，比帶在身上安全多了。我把二十張銀票交給她，叮囑她藏好財產，千萬別被賊偷了去。
南京最近治安不好。尤其是哥卸任後，治安狀況會更糟糕。我不太放心丟下她，但又不可能帶上她。接過大把的銀票，妹妹才知道，我不是來提親的，也不是來度假的。我是來跟她告別的。
聽說我從此卸任，再不回南京城，妹妹馬上崩潰了。雙手扯著我的衣袖，哭得像個沒娘孩子。跟我預料的一樣。擦眼淚不管用了。她哭得十分可憐，身子一直在顫抖。
看她哭得很絕望，我隻好摟著她哄。義父義母在遠處看，一臉笑容。估計在他們眼裏，這幅浪漫的畫麵，是典型的小情侶撒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