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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極為順利,王睿所率八將二千五百精兵於二十一日子時自北門出了王府,轉由西側的南側的龍安門出了內城,沿著城牆一路向北,來到了右屯衛營,呂抗親自率領三百親兵的接應下直奔左屯衛營。一路之上雖說遇到了兩隊巡兵阻攔盤問,但旋即被呂抗喝退了,在進入北營之前,還遇到了一隊城防衛隊,卻是問也沒問視若不見。到子時三刻,王府的兵馬已經順利開到了左屯衛大營。
此時的元仲文還在酣睡之中,等他被呂放推醒,驚聞小王爺已經到了軍中時,才發現自己的安西大將軍印信符節已全部被王睿收羅在懷中,這就意味著他的領兵統帥之權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小王爺收回了。而他則從王睿臉上看出了對他掩飾不住的不滿之色。
元仲文幾乎是從床榻上跳了起來,他的前額猛地碰到了自己掛在床頭的長劍,一下子起了個大包,很疼。一方麵是因為疼痛,一方麵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揉著那個包,他能感覺地到手心裏鼓起的一個念頭:“管他什麼小王爺不小王爺的,隻要拔出劍來就可以殺了他自己稱王了!”但是他沒有,他從王睿那咄咄逼人的淩厲目光中看到了那排山倒海般朝著自己湧來的巨大殺意,另外在王睿周圍還看到了陸戰,便明白玄武精騎已經投靠了王睿。這一念頭隻是從他的手心和腦門之間一閃就滑過了,大勢已去使得他隻得低下頭來俯首稱臣。
見大局定下了,王睿也不在看一旁跪在地上的元仲文,他隻是對著手下諸將說道:“立刻擊鼓聚將!”
不多時,左右屯衛軍將領在隆隆的戰鼓聲中集合起來,待他們集合站隊之後卻發現站在將台上的並不是自己的主將,而是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對於大多數將領來說,他們並不認識王睿,頓時隊列中傳出了喧嘩聲:“你是什麼人?竟敢私自擊鼓聚將!”
王睿掃視一下下麵的那些人,並沒有直接回答。旁邊的呂抗走到前麵指著下麵嗬斥道:“段德誌,你好大膽,竟敢在秦王殿下喧嘩!”下麵那個叫段德誌的年輕校官一見是老將軍,忙縮了下去。
王睿這才說道:“大家都是我西鎮的子弟兵,跟隨家父征戰南北,保衛自己的家園。但是有人卻要趁家父病逝之際,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勾結烏孫假傳聖旨企圖篡奪我西鎮大權。你們說,能不能答應?”
“不能!”這烏孫與西鎮乃是世仇,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打過多少次,在這些將領中幾乎都與烏孫作戰過。一聽說和有人要和烏孫勾結,頓時群情激憤。
“王爺,您說這奸賊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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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老王爺病重不能理事,所以薑成提前一個半時辰回到大行台衙門,那裏還有幾份要緊的文書要批閱。別的倒也罷了,沙州四爺關於拿獲囤積居奇的巨商陳諒的文書卻是耽誤不得,要知道現在沙州數月無雨,旱情嚴重,居然有人要發這黑心錢。他卻沒有想到,隻這一夜短短幾個時辰的光景,內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進保安門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周圍的護衛兵丁全部換人了,一個個身披黑甲各持長戟,看那模樣有些象玄武精騎,但是玄武精騎不宿衛大行台衙門啊。帶著疑問,他繼續前進,平時裏他走到這裏,那些帶隊輪值的統軍校官都會立即跑上前來行禮,大人長大人短地獻媚。今日這些衛卒卻一個個對其十分蠻橫,揮動著長戟問他身份。他遲疑片刻,還是亮出了通行腰牌,衛卒倒也當即放行。然而讓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步入大行台衙門,就被幾十名軍士圍在當中。這時他才意識到有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捋著胡須用淩厲的目光掃視著身旁的軍士,冷冷地說道:“大膽!這是大行台衙門,中樞所在,你們是奉了誰的亂命,竟敢在這裏擅動刀槍!”
這是就見一名身穿明光鎧的將軍分開眾軍士來到麵前,抱拳行禮道:“老大人,得罪了!末將也是奉命行事!南衙十衛的防務,已經由末將率人接管了!”
薑成大驚:“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