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去的時候,吳德還不敢放肆,生怕出什麼茬子,怕王睿不服。沒想到王睿毫不猶豫地將部隊移交給副將董成後,隻率百餘名親衛就跟著自己走了,頓時心中暗自笑道:都說這王子孝如何如何,我看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看來還是自己有眼光,挑了這麼一份好差使,隻要一過前麵九景山,大帥的大軍這麼一圍。自己的富貴……就在他沉浸在美好憧憬之時,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誰啊!”他不耐煩地說道。這時旁邊兩名隨從站了起來,吳德一擺手,打著哈欠道:“去看看怎麼回事?”兩名隨從點了下頭,打開了門。
過了會兒,隨從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吳大人,王大帥請您去赴宴!”吳德摸了摸腦門,道:“赴宴!”聽說他西涼王家富可敵國,這王睿又是小王爺,何必趁此機會撈他一筆……想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告訴王大帥,就說我馬上過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束裝容,大步走出了跨院。他住在西跨院,而王睿等住在東跨院。穿過一條過道後,來到了東跨院。才一走進院門,就見王睿已經在屋前等候了,見他到來忙迎上去,抱拳行禮說道:“上使請賞臉赴宴,睿深感榮幸之至!”吳德趕忙回禮道:“大帥相邀,敢不前來!”說著,兩人哈哈一笑。王睿攙著他的手道:“上使請!”吳德受寵若驚地答道:“請、請!”
酒菜早已擺好,等二人坐定後,小校給他們斟滿酒,王睿端起酒杯道:“上使一路奔波辛苦,請滿飲此杯!”吳德趕忙端起酒杯答道:“大帥白登峽穀一戰,盡殲戎狄八萬精騎,使我北疆無憂!才是我大周之蓋世名將啊!下官敬大帥一杯!”“如此,你我同飲此杯!”兩人仰頭喝完此酒。
“有酒無舞,怎能盡興!”王睿大聲說道。這時侍立一旁的王旭說道:“大帥,末將請以劍霧,以助酒興!”
“好,好!”
王旭抱劍走到中間的空場,慢慢舞動,越舞越快。隻見王旭一路劍法嫻熟,頓時博得滿堂喝彩。待王旭停下時,隻見他麵不紅、氣不喘,跟沒事人一樣。吳德頓時鼓掌大聲說好,接著,轉頭問王睿:“這名將軍劍法出眾,不知叫什麼名字!”
王睿端著酒杯端詳著,嘴角露出一絲狡黠:“莫非上使不認識此人?”吳德作為何洋的親信幕僚,也曾經在何洋的幕府見過王旭幾次,但都是遠遠一見,另外吳德知道自己動身之時,何洋的十萬大軍已經對金墉城發動了偷襲,料想不會有人逃脫出來。所以他隻是搖了搖頭,口中說道:“不認識!”
“哼哼!”王睿冷笑數聲,朝著王旭說道:“心硯,告訴這位吳大人,你是誰?”王旭大步走到吳德的案幾麵前,厲聲說道:“我就是大周建威將軍、金墉城鎮守使——王、旭!”聽到這,吳德不禁跳了起來,大聲說道:“啊!怎麼是你!”想到這,他扭頭看了下王睿,知道事情敗露了,剛要大聲高喊。就見一道寒光閃過,吳德瞪著他那雙四魚眼驚恐地望著眼前之人,隻見對麵王旭的長劍上滴著血,咬著牙看著他:“殺你也難解我心頭之恨!”那吳德還想說什麼,但是身子先是軟了,卟通倒地,被灰塵沾染的血跡從他身上汩汩地流趟出來。旁邊兩個隨從還要抵抗,早被王山等人砍成了肉泥,這時一旁陪著的老驛丞直嚇得跌坐在地上,直在那瑟瑟發抖。王睿走到其麵前,蹲了下來。老驛丞趕忙跪倒在地,一個勁磕頭求饒。王睿笑著說道:“我不殺你!”老驛丞趕忙磕頭如搗蒜,口中直念叨著:“謝大帥不殺之恩!謝大帥不殺之恩!”
“不過,要委屈你一下!”王睿說著站了起來,老驛丞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一幹親衛捆成了粽子一般,嘴裏也塞進了一枚麻棗。這時,王旭從吳德懷裏摸出了那柄金令箭,雙手捧著遞給了王睿。王睿手持令箭走出屋子,對著那百餘名親衛說道:“既然他要害我們,我們就不跟他幹了!我們回家去!”那些親衛離開家也六年多了,一聽回家頓時高呼萬歲。王睿道:“我們走!”王山給他牽過他的烏錐馬,他翻身上馬,大呼一聲:“走!”眾人高呼著“走!”緊隨其後,上馬衝出了館驛。
等這北地刺史得報後,帶領著軍士來到這館驛的時候。館驛就留下了三具死屍和十幾個被綁的驛卒。王睿等早就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