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舉目張!好,有這強國四策,何愁大周不興!”說著,他舉起酒杯,慨然地說道:“可惜在下現在已是白身,無法將其施行了!不過,在下還是要敬先生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尹尚笑著卻沒有喝,他搖著頭說道:“依在下看來,大人官複原職之日不遠?”鄭吉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何以見得?”
尹尚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徐徐地說道:“大人此次可是因為在下的‘惡政論’而丟的相位?”鄭吉道:“可以這麼說吧!”
尹尚說道:“這與大中正李誠李大人是否有關?”“是,他是人證!”
“那李大人與誰最是要好?”“他乃太師馮霖的得意門生,啊……”說到這,他明白了這次風波是誰興起的了。
“那老太師假意命李誠讚成變法,博得你的信任,然後利用在下的那份題卷來做文章!”“可直接彈劾我的並不是太師一黨之人,乃是侍禦史錢賡,那可是當朝第一鯁直之人,平素疾惡如仇,儼然是清流領袖。怎會與太師勾結在一起啊!”
“正是因為錢大人乃是清正之人,他上的奏折才會讓聖上深信不疑!所以我想李誠定將我的題卷加以修改,然後交於錢大人。錢大人既然是剛正之人,定然不會猜出其中的深意,他必定會上本彈劾你!如此一來,不需要太師他們自己動手,就將您從相位上搬下來了!”
“噝!”鄭吉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聽了尹尚這麼一分析,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暗自神傷,自己為國可謂嘔心瀝血,死而後已。可他們卻為了一己私利,屢次破壞新政。誓要除去自己的眼甲釘、肉中刺。用心何其險毒!
見鄭吉那落寞的神情,尹尚勸慰道:“大人不必如此,我想聖上也隻是一時氣急,隻要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憑聖上之英明,定會覺察其中奧妙,那時就是大人重登相位之時!”
鄭吉淡淡地一笑,說道:“如若真如文淵所言,定推文淵為尚書仆射,助我共推新政!”
尹尚卻說道:“在下身為東吳子民,任如此高官,恐怕徒受人以柄,對大人施行新政無益。”
鄭吉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那先生就住在我府中,做我幕僚,幫我出謀劃策如何?就是有些委屈了先生的大才!”
尹尚笑著說道:“如此甚好!”
……
等尹尚與江遂從水榭中走出來時,已然是月上枝頭了。皎潔的月光灑滿了這庭院,遠處的樹木輝映著銀色的光華,寂靜嚴肅地壓在那裏。荷花池中,微波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