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慘然一笑,望著天棚說道“是嗎?”
千答摩站起身子走到冒頓身前,完全沒有絲毫醉酒的意思。他吻著冒頓的靴子,帶著謙卑帶著堅定說道:“隻要是你的命令,我們右部部眾願意為此赴湯蹈火!”
冒頓扶起千答摩,望著他:“今天在城外你為什麼要拉我?”
“大王……”千答摩和冒頓對視許久,仿佛認命般地說道,“骱狳原本就對大王您有著說不出的害怕。因為大汗之位原本是由您繼承的,而骱狳卻憑借著休屠的支持,趁你年幼篡奪汗位。”
冒頓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千答摩深吸了口氣,繼續說著:“雖然骱狳顧忌您背後的支持者,給予您右賢王之位。但是他對您卻極度忌憚,他任命休屠為左賢王,用他來監視、牽製你!”
“而因為您日益長大,並且驍勇善戰,右部部眾對您越來越忠誠。骱狳十分惶恐,但苦於王庭中還有大量對您忠誠之人的擁護,所以他一直暗地打壓擁護你的勢力。”
“前年前左穀蠡王因事被殺,這次右大將又因逃兵之事被殺。看來骱狳是想趁這次進攻涼州城的機會,借機將大王您除去……”
冒頓回想了下此前的情景,不禁汗流浹背,渾身發出了顫抖。
“剛才在城外骱狳就在等您出言阻止出兵,這樣他就能借口大王您不想為那死在城內的將士們報仇而引起眾將士的激憤,將您拿下。這樣那些擁護您的將士也無話可說了!”
“混蛋,骱狳你這貪心的狼。”冒頓咬著牙說道。
千答摩說道:“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大王,看來這次骱狳是誓要殺你而後快啊!……”
“大王!”沒等冒頓做出回答,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大汗派人來傳令!”
“傳!”冒頓和千答摩相互看了眼,冒頓站起來,大聲應道。
當來人進帳時,冒頓已經高坐在王座上,千答摩恭敬地垂手站在一邊。
傳令人微一鞠躬,說道:“尊敬的大王,我奉偉大的大汗之命,來傳達意旨。”
冒頓站起身子,謙恭地彎下腰聽著。
“明日天亮後由右賢王部攻城,入夜必須破城!”說完,傳令遞上寫著命令的羊皮紙。
冒頓沒做任何反映,隻是機械地接過後,回應道:“遵命!”
當來人走後,千答摩迫不及待地說道:“大王,這是迫害。這涼州城豈是一日能夠攻破的,這分明就是骱狳老兒借機想要陷害大王您。”
“嗯!”冒頓壓根沒去打開羊皮紙,就把它撕碎了然後往空中用力的一撒。伴隨著漫天飛舞的碎片,他高聲喊道:“傳令升帳。”
不一會,眾將齊聚在大帳之內。
當冒頓將骱狳的命令宣讀後,頓時引起帳中眾將一片嘩然。
最先說話的正是翼將兀不台,就見他氣呼呼地吼道:“荒唐,一天。嗬,可能嗎!先不說這城牆如何如何。但說兩軍士氣,我軍未戰已損失了數千精兵,且狼軍攻城一日未得寸功。而我右部自騰格裏沙漠以來,早以士氣低落,軍心渙散。怎能和西鎮大軍相抗啊。”
“是啊,現在我軍孤軍深入,麵對堅城,以是無能為力。況且還不知道公爺爺的部隊什麼時候就從金山回來,大家夥心裏都是惶惶不安啊。”
冒頓見眾將牢騷發得差不多了,認為是時候了,於是他對千答摩使了下眼色。千答摩會意的點了下頭,咳嗽了一聲,站到王座前,高聲說道:“靜靜,大家靜靜!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眾將紛紛停止了議論,眼瞅著千答摩。
千答摩定了下神,道:“自從骱狳登上汗位以來,就一直偏袒左部打壓我們右部。每次出征我們右部征調的士兵最多,征收的牛羊也是最多。但是打完以後,所得的戰利品卻是最少的!”
聽到這,說到了痛處。不少將領義憤填膺地附和。
“是啊,上次攻打烏桓,從我族中抽了300騎兵,結果還回來120名,還帶30個殘的!”乾利部落的首領馬酥達氣憤地吼道,“簡直就不把我部族當東西嗎!”
“還有上次,我們去打柔遠,我乞焰部出力最多,破城後呢?”乞焰部首領塔木提摸著自己的臉上那道傷疤,咬著牙吱吱響,“大漠從古至今的規矩,誰搶到的東西就是誰的。我好不容易第一個衝進柔遠王的王宮,才把王宮裏的金銀珠寶裝上車。娘的,那個叫齊雲的廝就過來了。張口就問我要車上的東西……”
“不給!”
“憑什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