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果排除他殺的可能性就不用解剖了。但是家屬這麼要求,也就是說,這可能是他殺。”白海說。
“這樣啊。”白雪雁仔細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
“你在這裏看什麼?你不害怕嗎?”
白雪雁搖搖頭,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唉,你真是不一樣。”
“話說你很忙嗎?每天都要解剖屍體嗎?”白雪雁問。
“對,最近不是有黑幫在火拚嗎,所以特別多。”白海擦擦汗說,“火拚的話為什麼還要驗屍啊,槍殺為什麼還要驗屍啊!死法不是明擺著的嘛!就我一個人,我如果累死了,誰來解剖我?”
“明天有多少人。”白雪雁問。
“明天有一個溺水的學生,哦,好像叫魏宇,是你的同學吧?”
“嗯,對。”
“他的遺體我看到過,我記得他的身上有很多傷痕,有一些鼓脹。哦,我懷疑他是被人打後扔進水裏的。”白海說。
“我也懷疑。”白雪雁說,“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且,魏宇隻是在岸邊寫寫詩而已,怎麼會跳河呢?”
“寫詩?”白海似乎很感興趣,“什麼詩。”
“寫給他女朋友的情詩,”白雪雁說,“你問這個幹嘛?快點解剖,我要看。”
“都中午了,你不回去吃飯嗎?”
“不餓,懶得吃。你呢,整天都在這裏?”
“我也不餓。”
“一定是天天解剖屍體導致沒胃口了。”白雪雁笑著說。
下午,白雪雁回到家畫關係圖,畫了一下午,畫著畫著,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現在在這個時代有我過去的記憶也有未來的記憶,那麼我究竟是過去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我是誰?過去的我又會在哪裏?白雪雁想。
忽然,白雪雁聽見了腳步聲,她走出房間,原來是白海回來了。
“下午發生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情,我在解剖死者胃部的時候,一個人來找我,問我一些事情,就在對話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從死者的胃裏掏出一個用什麼東西包著的紙包跑了出去。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那個和我說話的人也跑了。”白海說。
白雪雁一個激靈,回到屋子拿出錢包裏的照片:“是不是這個人?”
沒錯!就是他!你哪來的照片?”白海問。
“我......”白雪雁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餓了,我去下麵條了。”
“你去吧。”白海奇怪地看著白雪雁說。
白雪雁跑到廚房下了兩碗麵條,這時,上官雪雅的聲音出現了,說要來找白雪雁。白雪雁把兩碗麵條都端給白海,說他工作這麼辛苦要多吃點,然後
說自己東西丟了要出去一下,回屋中拿起扇子就出去了。上官雪雅正在門口等白雪雁。兩人一起走,經過魏宇的靈堂,到集市。
走著走著,白雪雁突然停住了,她看著路兩邊的店麵,再低頭看了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電子表說:“這裏很奇怪啊,平時都營業到深夜的,怎麼都關門了呢?現在才九點半嘛。”
她又左右看看四周,看到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借地斬首”四個黑色大字,白雪雁很奇怪,看到一家正在關門的店鋪,於是上前詢問:“您好,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關門啊?”
店主指了指牌子說:“今晚十點,朱雀堂的人要在這裏斬殺叛變的成員。你知道嗎?聽說成員體內藏有什麼東西,所以還要屍檢呢。你一個小丫頭半夜出來幹什麼,快點回家吧,被他們看見的話就麻煩了,所以你看啊這路上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隻會早不會晚。”
原來如此,謝謝。白雪雁轉身走到牌子旁邊對上官雪雅說,“今晚十點,朱雀堂的人要在這裏哢嚓掉叛變的成員。”
“朱雀堂?”上官雪雅一驚,“前兩天他們還和麒麟幫火拚呢,死了好多人......而且不知為何,都要求屍檢,明明就是在火拚裏死的嘛。”
“混蛋!”白雪雁一拳打在木牌上,木牌應聲碎成木條,“真是的!天天殺人,天天屍檢!想累死我哥呀!我哥都沒時間帶我出去玩了!今天就做個了斷吧,真是的!”
“白雪雁,你的手。”上官雪雅看著白雪雁被木刺紮破的手說。
“沒事。”白雪雁甩手上的血,“我們快去複活魏宇吧,回來別正好碰上他們了。”
兩人越過疤痕一般正在修理的路,走到小巷子裏,上官雪雅把白雪雁帶到了一家壽衣店,屋內坐著那名道士和一個正在編手鏈的女子。上官雪雅走上去與道士說明來意,白雪雁則是環顧屋內的設施,牆上掛滿了照片,都是黑白的片並且裱了框,似乎是遺像呢。白雪雁看到了一個女子,總感覺有些眼熟。
這不是唐朝時的玲瓏嗎?白雪雁想。
忽然,白雪雁聽到有人喊自己,左右看看發現那個在編手鏈的女子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自己。白雪雁想說什麼,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很明顯是那個女子的,她讓白雪雁靠近自己,白雪雁好奇地晃到她身邊,她忽然站起來把手鏈塞給白雪雁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出門前撂下一句話,告訴白雪雁這個手鏈可以辟邪。
白雪雁摸著放在口袋裏的手鏈感覺很奇怪。
“......如果沒有他的照片和身上的某部分,我是無法複活他的。”道士說。
“謝謝你,我會去找的。”上官雪雅說,“白雪雁,我們走吧。”
白雪雁突然反應過來,回應了一聲。
走出壽衣店,白雪雁問上官雪雅現在該幹什麼了,上官雪雅說複活死者需要死者的照片和身上的某部分,所以現在得去靈堂。白雪雁推推眼鏡,開玩笑說:“偷人的遺像不好吧,身上的某部分,具體是哪部分?”
兩人走過正在修理的路,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火光。
糟了!上官雪雅說,現在幾點了?
白雪雁看看手表:“糟了,已經十點了!那是朱雀堂的人吧!”
“跑啊!”上官雪雅拉著白雪雁就跑。
“站住!”一個男子大喊,“再動就開槍了!”
“可惡。”上官雪雅想。
“啊咧......嘿嘿嘿,有好玩的了。”白雪雁想。
白雪雁從路邊的牆角操起一把掃把停下,她麵對著朱雀堂的,把上官雪雅擋在身後,命令著說:“你快點走,我是風,他們打不到我的。”
“他們人那麼多。”
“能活一個是一個吧。”白雪雁回過頭,微笑著說:“談戀愛你去,至於打架......”
白雪雁帥氣地舉起掃把指向朱雀堂的人:“我來。”
上官雪雅看了看白雪雁,大喊:“之前罵你書呆子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完,上官雪雅跑了回去。
“什麼時候罵過?”白雪雁小聲嘀咕。
“你是誰?!”那個男子大喊。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製造那麼多屍體,還那麼多事,還要一個一個屍檢!是不是要累死我哥呀!”白雪雁轉著掃把,“來吧!”
白雪雁取下發箍,眼神瞬間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就算說對不起也沒有用,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就不會有戰爭了!”
白雪雁把掃把當作長槍,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靈堂,上官雪雅小心的停止時間,從桌子上拿下遺像,又從魏宇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跑去找道士。
在白雪雁那邊。
“無聊。”白雪雁擦擦眼鏡上的血,戴上發箍:“來吧,我要開始屍檢了。”
白雪雁拿出解剖工具和在錢包裏發現的照片,一個一個對照。但是並沒有發現照片上的人,於是白雪雁便開始一個一個屍檢......
“現在你可以複活他了吧。”上官雪雅站在道士麵前,焦急地問,“明天早上就要屍檢了!”
“現在十點半,活過來至少要到明天早上十點半才可以。”道士拿起魏宇的照片和頭發走進一間小屋裏。
“唉,這可怎麼辦。”上官雪雅歎了口氣。
她忽然想起來了在和朱雀堂對峙的白雪雁,急忙跑出壽衣店,去找白雪雁。當她到那裏時,她嚇壞了,一轉身蹲在地上捂著胃稀裏嘩啦地吐了出來。
白雪雁一臉是血,左手提著一串東西,看起來像過年時家家戶戶掛著的大蒜。右手握著解剖刀,地上還有手術剪,以及朱雀堂成員的屍體,屍體已經被開膛破肚,還插著解剖針。
待上官雪雅緩過勁來,她大聲質問白雪雁:“你......你幹了什麼?!”
“你猜我發現什麼了?”白雪雁似乎很高興,炫耀一般揚了揚手中的那串大蒜,說,“我在他們的胃裏發現了成包的鴉片。”
“你真暴力!居然殺了那麼多人!”上官雪雅捂著臉蹲在地上。
白雪雁擦擦臉上的血,根本沒有在聽她的話:“話說魏宇複活了嗎?”
“要到明天十點半才能複活。”上官雪雅說,“到時候就遲了。”
“白海八點上班,明天隻有魏宇一具。”白雪雁推推眼鏡,;我們現在先回去吧......啊~我好困啊。我先走了。”
“喂!”
白雪雁已經走遠了。
“這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次日早上,白雪雁早早地起來了,為了梳頭,頭發太長梳頭發很麻煩。梳著梳著白雪雁突然想起了鴉片的事情。
糟了,昨晚取出的鴉片怎麼辦,我如果把鴉片當作證據的話,反而可能被人懷疑,這可怎麼辦?白雪雁想。
“白雪雁,我去醫院了。”白海要出門了。
“哎哎哎!等等,我也去!”
“你去醫院幹什麼?”
“看你解剖屍體啊。”
“你這孩子!瘋了吧!”
“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嘛!”
“哎,走吧走吧。”
白雪雁偷偷的把自己收集到的物品裝進包裏,和白海一起去醫院。
白海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麵對著魏宇的遺體準備開始解剖,他剛拿起解剖刀,白雪雁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