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不要停下來。(2 / 2)

司機師傅喘了口氣,一腳刹車,我下來之後發現,這個師傅竟然把我送到了西貝家小區的門口。在我下車之前,我都不知道這是哪。

雖然司機師傅陰差陽錯的把我送到了西貝家門口,但是我還是需要解決自己要去哪裏的這個問題,於是我在小區門口點了一根煙,發現自己又陰差陽錯的站在了小時候小飛躲起來等著西貝和原明出來的角落,我站在這裏感受了一下,果然又利於隱蔽,又視野寬闊。離開這裏往小區裏走,路過西貝家樓道下麵,看見小時候蹲在下麵鬥地主的花叢,花開的還是依然鮮豔,似乎這些話就是十幾年前的那些花。抬頭看了看西貝的家,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還住在這裏。當然這種想法是很可笑的,因為已經坐上逼車的人應該是不會再住在之前住的地方,況且這裏其實隻是西貝的父母家,西貝現在的家,甚至連吉光這個表哥都不知道在哪裏。

晃悠了半天,晃悠到之前和西貝一起站過的亭子,我突然發現很多年沒有再來這裏蹲守西貝,沒想到這個小區竟然還保存著之前的原貌,該有的都有,回憶就在那些建築的周圍繞來繞去。

我在亭子旁邊又續了一根煙,拿出手機給小飛打電話。問他在哪裏。

小飛的聲音顯得很疲憊,說,剛從山東開夜車回來,正準備下A市的高速。

我說,那好,我去高速路口等你。

我又打了一輛出租車,這次終於不用在車上再糾結我要去哪的這種的問題,一路目標明確,到了高速路口的時候小飛已經把車停到了安全區,在車後麵睡著。我把他推醒,拿了鑰匙,發動汽車,問道,小飛,我們去哪?

小飛說,愛他媽去哪去哪,我連開了十五個小時的車,把五老板送出了省,草,我終於有個機會能幾天見不著他了。給我找個能睡覺的地方就行。

小飛說完就在後麵躺下了,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車上,於是坐起來問道,敖傑,我們這是在哪?

我說,B市。

小飛說,在哪?

我說,B市區,主幹路上。

小飛說,我們怎麼在B市區,B市不是離我們那二百多公裏麼?難道是我開車開暈了下錯了高速口?

我平靜的告訴他,小飛,你沒下錯口,你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候,我正好到。

小飛驚呼到,敖傑,你他媽瘋了,好端端的來B市幹嘛?

我說,我有點餓了,我記得B市有一家小店裏的炒餅特別好吃。

小飛說,是麼?哪家小店,你能找到麼?

我說,應該能,我記得前麵左拐就到了。

小飛說,找不到咱就去C市,離這裏也就不到一百公裏,那裏有一家飯店的拉麵做的特別好吃。

下午兩點的時候,我和小飛同時到了距離B市區150公裏處的F市,因為據說F市有一家驢肉火燒做的要比B市的炒餅和C市的拉麵都好吃。

小飛吃了三個驢肉火燒,喝了兩碗疙瘩湯,拿起第四個火燒的時候一臉幸福的看著我,說,敖傑,好樣的,這趟沒白來。是他媽挺好吃的。

我已經吃完了第四個火燒,衝小飛搖了搖頭,說,我還是覺得B市的炒餅好吃。

小飛說,那咱晚上再回B市吃炒餅。

我說,好主意。

下午六點的時候,我和小飛在B市的高速路口和大剛會合,因為大剛也覺得去B市吃炒餅這個主意是一個好主意,於是驅車趕來。三個人開著兩輛車在B市找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找到那間我說的小飯店,我進去之後對正在忙碌的老板說,老板,我覺得你們這個店的炒餅很好吃。我從A市專門開車過來吃炒餅的。

這個老板爽快的用家鄉話回到,我他媽正忙呢,別搗亂,炒餅兩塊錢一碗,想吃交錢去。

於是三個人開著兩輛車花了八塊錢吃了四碗炒餅。

小飛在車上打了個飽嗝,說,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下一個地方去哪。

我說,回A市喝酒。

小飛很興奮的點頭同意,說到,媽的,我都好幾天沒沾酒了,最近老五也不知道怎麼了,生意出奇的好,整天的跑來跑去,今天要不是我吵著要回來,又嘚他媽在外省陪他過夜了。

我說,我們今天不也是跑來跑去麼?別停下來其實挺好的。

小飛說,敖傑,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和西貝那幾年我就不敢讓自己停下來,怕想。

我說,沒事,即便是有心事,你現在才發現,也他媽沒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