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黑還在攔吉光,說,吉光,還是私下說,還是私下說。
吉光這時還握著小貝的手,隻是已經猙獰了臉,一腳把手黑踢到地上,緊抓著小貝的手,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十三太保,給我砍,全算到我身上。這時小貝一行人也不比吉光的反應慢,這個叫小貝的男孩立刻用另一隻手抱住了吉光的腰,用力往後推,吉光身體一閃摔到地上,小貝掙脫了吉光的手,邊跑邊喊,往樓上跑,快往樓上跑。
這時小貝的人群中已經有一個人被十三太保砍倒在地,我看到大保上去衝著倒地的這個人的腳踝熟練的來了一下,我的腦袋一下就大了,還沒開始打,就已經挑了一個人的筋了。
小貝一看這陣勢頓時就懵了,使出渾身力氣衝出了人群,玩命的向樓上跑,不光小貝懵了,連手黑都懵了,這個社會上的老江湖以為自己說上一句誰都不能帶東西上去就真的誰也不帶東西上去了,手黑已經太久不參與這種事了,他已經忘了他曾經在聽到這句誰都不能帶家夥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十三太保帶的全部是短刀,用報紙一包,可以輕易的插在褲襠的任何一個位置。
吉光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小貝一行人已經跑到了樓道口,我和大剛從後麵又抓住一個,摁倒地上,大剛衝著這個人的腦袋就是一腳,這一腳不比來一刀差多少,一腳就讓這個人失去了知覺。
吉光像瘋了一樣,奪了十三太保的一把刀,掂在手上,歇斯裏地的喊道,給我追,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我跑回桌子上,抓起兩個煙灰缸,遞給大剛一個,跟在吉光的後麵,往樓上跑去。
後來我知道,在我和大剛跟著吉光往樓上追去的時候,小飛旁邊的這個女孩絕望的喊道,別追了,上麵全是他的人。
但是當時我和大剛都沒有聽見。更不要說吉光。
手黑這時才終於硬著頭皮組織起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不能兩邊人都得罪了,手黑對阿強喊道,阿強,你把兄弟扶到他車裏,小飛,快去叫大刀進來。手黑說完之後也向樓上跑去,赤手空拳的跑去。
我和大剛吉光三個人追著小貝一行人的腳步一直從大廳追到三樓,三樓是一條狹長的KTC走廊,追到三樓的時候,整條走廊隻有幾個零零星星的保安和幾個正準備出台的小姐,已經不見了小貝的蹤影。
小姐一看吉光手裏握著刀,都尖叫的跑開,於是保安們頓時警惕了起來,抽出警棍向吉光走過來。吉光抓起刀一指保安的鼻子,喊道,剛才那幾個小孩呢?保安說,你是哪的,怎麼在這鬧事。吉光一刀砍在了保安的胳膊上,再次指著保安的鼻子,問道,剛才那幾個小孩呢?這個保安頓時軟了,扶著胳膊說,大哥我不知道。這時正往這裏跑來的另外幾個保安看到這個場景也放慢了步子,大剛一舉煙灰缸,衝他們喊道,都給我滾,這件事我會給鋼叔解釋。保安一聽就知道這幾個是專業選手,都聽話的滾了,於是整個走廊隻剩下從各個房間傳出來的唱歌聲。
吉光說,大剛,給我一個門一個門的踹。
大剛轉身飛起一腳踹開了離他最近的門子,吉光掂著刀進去,看見一個小姐正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另外一個小姐正趴在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下。都停止了動作,直愣愣的看著吉光。
吉光說,串錯門了,你們繼續。
這時手黑已經跟了上來,拉住吉光,說,吉光,不對啊。怎麼這麼安靜。
吉光說,一會就不安靜了,大剛,踹門。
大剛又踹開了另一側的門,吉光剛走進去,門啪的一聲關住了,頓時裏麵爆發出了各種物體敲打的聲音。
我頭一暈,一腳踹到門上,衝大剛喊道,大剛接著踹,吉光被關進去了。
大剛又起了一腳,這次門子沒有開,手黑說,我草,反鎖了。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隻是知道這個門被反鎖了,一瞬間我想起裏麵的很多場景,就是以前隻能發生我們身上而不能發生別人身上的場景,這種場景讓人不寒而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迷迷糊糊的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起的作文,老師總會說這是情景作文,你曾經經曆過什麼情景,就寫什麼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