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黑喊道,傻子,自己人。
一個外號傻子的保安走上前去一看,放鬆了下來,收了警棍說到,黑哥,你怎麼來了。
手黑說到,今天晚上的事是我兄弟的事。
傻子問,你兄弟的事?哪個是你兄弟,砍人的那個還是被砍的那個?
手黑心一沉,說,估計是被砍的那個。
這個時候一群人跟在吉光和大刀的後麵已經跑了進去。
手黑一拽傻子說,別讓他們亂來,快給他們帶路。
傻子跟手黑邊跑邊大聲衝手黑喊,不用帶路,他們就在前台結賬呢,被砍的人被關在包廂了,經理說了,要打出去打,別在酒吧打,那個被砍的不讓砍人的走,結果被經理關到包廂了。說等他們走了就把他放出來。還說讓我們加強警戒,防止被砍的人再叫人來鬧事。
手黑一撓頭,衝傻子的後腦勺給了一巴掌,罵道,你他媽喊什麼?
後來我明白為什麼這個傻子外號叫傻子,因為他說話就像一個傻子,倘若他不把事情交代的那麼清楚,兩撥人正好擦肩而過。
吉光頓時調轉方向往前台跑去。前台在正門的南側,已經被吉光甩到了身後,走到前台不遠處,果然有一群人正聚在那裏。
吉光衝阿強和小飛使了個眼色,阿強摟著傻子的肩膀往一邊走去。大保帶著其他人坐到了前台一邊的沙發上。
我和吉光大剛裝作也要結賬的樣子,趴在這群人旁邊,我聽見前台的收銀員正在和他們商討賠償的問題。
在結賬的這群人中,中間有一個正趴在櫃台上看清單的年輕人特別顯眼,高挑的個子,衣著光鮮,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滿臉的不耐煩,衝收銀員說,你快一些,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今天掃了興,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玩。
我看看吉光,吉光點點頭,低聲對我說道,應該就是他。
這些人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個人,並且看樣子都沒有帶武器,我有些想不明白,彭鵬究竟是怎麼了要因為這六七個人召喚來六七十個人。
前台的收銀員這時也很不耐煩,對中間的這個男孩說,小貝,要不是鋼叔打來電話,你今天都走不出去這個門,人你都砍了,這個時候著什麼急。
這個叫小貝的男孩嗬嗬一笑,說道,要不是我爸和鋼叔關係好,我今天臉單都不買。
女收銀員臉一黑,還給了小貝一個陰笑,說道,小貝,話別說太滿,這個城市跟鋼叔關係好的太多了。
手黑這時也大概了整個情況,裝作路人在後麵摟住吉光的脖子,輕聲說道,吉光,這個小貝我聽說過,他老子是城南區的地產商,和鋼叔關係不錯,這個事還是私下談吧。
吉光這時似乎也有所猶豫,畢竟這麼多年在外麵打架一直是柿子撿軟的捏,硬骨頭還沒有啃過,都害怕傷了牙齒。
叫小貝的年輕人這時已經掏出了一整遝百元鈔票,往前台一扔,對收銀員說到,姐姐,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請你吃宵夜。之後瀟灑的一揮手,大喊一聲,我們走。七八個人跟在身後,氣勢洶洶的往門口走去。這期間,小貝和吉光擦肩而過,小貝看了吉光一眼,吉光衝他一笑。
吉光笑的很猶豫,他這個時候確實沒有了主意,沙發上坐著的十三太保輕輕的站起來,看吉光,吉光沒說話,轉頭輕聲對我說,快給阿強打電話,看看彭鵬到底怎麼樣。
我掏出電話的時候,吉光大喊了一聲,小貝。
小貝一行人頓時停了下來,扭過頭看吉光,吉光哈哈大笑,走上去,握住小貝的手,說到,小貝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光哥啊。
小貝這時已經喝了不少酒,噴著酒氣看吉光,說,光哥?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這時我已經撥通了阿強的電話,但是無人接聽,電話就一直響著,小貝還在問吉光,光哥?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這時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十三太保已經站了起來,阿強的手機鈴聲從遠處響起,也隻是響了幾秒鍾的時間,大家同時看到阿強背著彭鵬從樓梯的拐角處跑了出來,阿強的手機鈴聲還在鈴鈴的響,我的電話還在耳邊。
小飛就在阿強的身邊,身後還有一個女孩,小飛一看這個形勢,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小飛邊跑邊大聲衝彭鵬喊,彭鵬,指人!
我看到彭鵬努力的抬起滿是血的臉,我還看到跑的這一路上彭鵬的身後已經是一條血印,彭鵬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彭鵬用手指一指小貝,回光返照一樣,大聲的嘶吼到,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