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嗬嗬,何楚我對你真是另眼相看了,才2兩年不到你就對她那麼好,那我呢,我們認識五年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為了她想要拋棄我嗎?”
何楚的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她的心裏,許楠心瞬間結成了一層冰,冷得讓她發抖,更令她寒心。
“我沒有,我隻是就事論事,這件事她本來就是受害者,我希望你能包容地對待她。”
何楚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而且許楠看起來很傷心,她急忙解釋,希望許楠不要曲解她的意思。
“包容?你有就夠了,我不需要。再說你是她的朋友,我這個陌生人的包容對她有用嗎?”
“許楠,你……”
“何楚,你真是狠心!”
許楠打斷了何楚的話,她起身走向門外,卻在離門一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喜新厭舊還是根本就是冷血,不管所有人對你多好,你都不在乎,你隻想著自己。你覺得所有人都是錯的,隻有自己是對的,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杜子理,也不相信其他人,你隻信自己……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今天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因為陌生人跟你吵架,……因為根本不值得!”
許楠說完,沒有再看何楚一眼,踏出門外,而她說話時至始至終都背對著何楚。
何楚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明明是許楠的錯,為什麼最後自己成了罪魁禍首。事情為什麼總是這麼不順,順心的事屈指可數,不順的是像潮水用來,一波接一波,將她擊打的體無完膚。
自那次爭吵後,何楚再也沒有見過許楠。何楚也沒有回公寓,而是暫時住在了學校宿舍。不光因為許楠,還有孫敏一直失蹤,作為她的室友,她有義務幫助孫敏。而且她有強烈地感覺,她覺得孫敏很快就會出現。
“怎麼了,從剛才起就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桌對麵一直愁容滿麵地一言不發地何楚,饒緒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沒事!”
“沒事,鬼才相信!”繞緒在心裏罵到。
從一進門何楚臉上就寫滿了“不高興”,他努力說些開心的事逗她,可是她根本不理,眼神渙散,一看就知道在神遊。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盡管說出來,興許我可以我幫你分擔分擔。”
“那個,孫敏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孫敏?不了解。”
饒緒如實稟報,對於學校的傳聞他一直不太關注,認為那都是空穴來風,毫無根據可言。
“她……哎,算了,我沒事了,學習吧。”
這幾日就要考試了,她不得不抓緊。而且每次臨近考試,圖書館裏會爆滿。如果沒有饒緒的幫助,何楚恐怕連一席之地都沒有。
“隨你,不過隻要你想說,我隨時為你分擔。”
饒緒很溫柔地看著何楚,但何楚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何楚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饒緒的話讓她很困擾,她不是感覺不到他的眼神,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待他。
他很溫柔,對她很好,但是每次一見他他都會想起自己的前男友,那個她用整個生命喜歡過得人。他的好讓他困擾,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對他有好感,還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杜子理。
一個下午的時間,兩人在沉默裏安然度過,那些關於生活的煩惱,似乎慢慢被淡忘,但何楚知道,這都隻是暫時的,當她閑下來時,煩惱又會找上她。
孫敏出現時是在一個星期之後,當時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她來去匆匆,看的出來她不想在這裏多待。和她一起來的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孫敏說是她的老鄉。
兩人簡單地打包了一下行李便離去了。何楚本來有很多話要問,但看到孫敏躲避的眼神,她最終沒有問出口。
後來何楚才知道,孫敏被學校開除了,而那是她最後一次來學校,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孫敏。
很快,學校迎來了考試周,何楚的生活完全被學習占領,三點一線的生活讓她處於極度的疲勞之中。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考試還算順利,她沒有掛科。
何楚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當時她剛參加完最後一場考試。她剛走出考場,便收到了一條信息,雖然是陌生號碼,但何楚從字裏行間還是看出了是孫敏。
“當你看到這條信息時,恐怕我已不在了,我這種人注定要接受這種命運,所以我不害怕。何楚,我一直很羨慕你,你有朋友,愛人,我呢,除了一身貧窮什麼都沒有。以前我總是愛說許楠的壞話,其實我不討厭她,我隻是討厭命運。現在,我終於不用再和命運抗爭了…再見了,何楚,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你是我在這個大學最好的朋友,這是今生唯一的願望,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何楚驚呆了,原來這是孫敏的遺書。她不相信她會選擇自殺,她還清楚的記得她和孫敏最後一次見麵時她說的話:放心,我沒事,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挫折,這不算什麼。
當時她信了她,原來她早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隻有死亡讓她不再經曆痛苦、磨難與不公。
三天後,學校裏到處流傳孫敏的死訊,有人憐憫有人叫罵,因為不是發生在自己身邊,她們極盡所能的幻想編造。
何楚不知為何,感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從小到大她麵對過外婆和母親的離去,現在當周圍的人也離去時,她的心被恐懼所籠蓋。
看著周圍的風景,既陌生又熟悉,突然許楠曾說過的話湧上了心頭,“招惹誰不行,非找莫非這小子……”。現在想想,她似乎聽許楠說過莫非是詹孟東的朋友,果真周圍都是狐朋狗友,所以他的人品才會那麼差。
何楚正在發愣時,一個電話突然想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吳醫生,你找我有事嗎?”
何楚和吳凡聲的聯係也就在住院的那次,他很負責任,何楚對他的印象很好,不過她不明白他怎麼會打電話給她。
“何楚,你能到夜色來嗎,許楠她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怎麼勸都不聽。”
“她……怎麼又去夜色了,我知道了,馬上到。”
何楚掛斷電話後,打的去了夜色。
一走進夜色,何楚感覺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了,一瞬間就像走進了黑夜裏一樣。外麵陽光普照,裏麵暗黑無光,除了不停搖晃的各色燈光,她再也看不清其他的了。舞池中央瘋狂舞動的男男女女遮住了她的視線,她沒有辦法,隻得拿出手機,想要撥打吳凡聲的電話,“哐”地一聲,她的手機被撞到了地上。
“啊,對不起……”
一個醉酒的青年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急忙道歉。
“沒事。”
何楚看了他一眼,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想多加糾纏,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打算和平離開。
“別急著走,想要什麼盡管提,我都賠償。”
何楚的左臂突然被那人抓住,不讓她離開。
“不用了,我不需要。”
她使勁掙紮,可是受傷的禁錮絲毫沒有鬆動。
“怎麼瞧不起我嗎?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想要多少有多少……”
“請放開我,我說了不需要。”
何楚繼續掙紮,但仍然徒勞無功。她急忙拿出手機,找到了吳凡聲的電話,正要撥打,手機卻被奪走了。
“還給我!”
何楚很生氣地說道。
“我給你買台新的,這也太舊了,你長得那麼可愛,應該配部好手機。”
青年似乎醉的不清,眼睛通紅,直勾勾地盯著何楚的臉,讓她心裏很不安。
她低下頭,抓住那人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青年痛的直叫,放開了抓住她得手臂,何楚趁機逃跑。
她分不清方向,隻是迫切地尋找著出口,她慌張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身體和很多人相撞,但她不敢停下來,隻是一直奔跑。
“彭”,何楚的腦袋撞到了硬硬的物體,整個身子沒有意識到突如其來的撞擊,她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往後倒了下去。但卻在身體與地麵快要接觸時,一個寬厚的手臂接住了她。
她抬頭看到是一個熟悉的麵容,“詹孟東……”
此時的她突然很慶幸可以遇見,緊張的心頓時輕鬆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詹孟東也沒有想到會見到她,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祈禱的太多了,真的靈驗了。
“我……見朋友。”
何楚站定身體,整了整衣衫。
“見朋友?那怎麼這麼慌張,知不知道這裏不能亂跑!”
詹孟東的神情很嚴肅。
“嗯!下次不會了。”
何楚很聽話地答應了。
詹孟東皺了皺眉頭,他不敢相信何楚竟然會這麼溫柔地對他說話。
何楚對他笑了笑,“謝謝你的出現!”
詹孟東的心突然一顫,她的話像是利劍,瞬間打破偽裝的冷漠。
“你……”
詹孟東緊緊地看著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什麼……”
見他半天不說話,何楚好奇地問道。她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了,一句話半天說不完。
突然,詹孟東一把抓住何楚的手臂,拉著往人群裏走。何楚的手臂被抓的就有疼,現在被他用力地抓著,疼痛感襲了上來。
“你要帶我去哪?”
何楚邊掙紮邊詢問,但前麵的大神隻知道走,根本不理會她。
何楚繼續抵抗,她真得很想破口大罵,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剛擺脫一個瘟神,又來了一個大神,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反抗到底。
正在她思索對策時,前麵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被他帶了夜色後麵的一個小巷,除了毫無人煙的樓房,隻有眼前這個散發危險氣息的男人。
“你……幹嘛?”
何楚此刻隻想逃跑,她稍稍地移動左腳,想趁他一個不留神逃跑。
詹孟東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地撞擊了一下牆壁。何楚嚇壞了,她一動也不敢動,直愣愣地看著詹孟東。
“為什麼為什麼……”
詹孟東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何楚緊張地咬了一口唾液,緊張地看著他,“你沒事……”
“閉嘴!”
詹孟東凶惡地衝何楚嚷道,“為什麼你要出現,為什麼時時刻刻都想著你,明明知道你不會喜歡我,卻還是不了遏製的想你,何楚,你到底想怎樣?不是都決定了,為何還要擾亂我的生活……”
“你,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的,我真的是來找朋友的,不信我打電話你問問就知道……”
“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了,喜不喜歡你不是由你決定,是我自己的選擇!”
突然,詹孟東的臉便貼了上來,隻一瞬間何楚的唇上多了一絲炙熱。詹孟東狠厲地撕咬著,他在發泄,也在宣揚自己的愛情。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被拒絕的那麼徹底,第一次想念一個人難以入眠……濃濃地思念在此刻全都化成了吻。
何楚被吻得快要無法呼吸時,才想起自己應該反抗,她掙紮掙紮再掙紮,麵前的人都紋絲不動。她心亂如麻,她沒有接過幾次吻,以前和杜子理接吻時時淡淡地、淺淺的,此刻她有些暈眩了,她分不清自己的心了。
“我們交往吧!”
“嗯!嗯?啊,不行不行……”
何楚一把推開詹孟東,然後用手遮住嘴巴,“絕不可以,不行……”
聽到她的話,詹孟東流露出很悲傷的表情,何楚不想傷害他,可是她不能同意。
“對不起!”
何楚說完就跑開了,她不敢麵對詹孟東,她怕再多待一會自己真得會淪陷,而她自己經不起再次受傷了。